習近平主席在2021年中國國際服務貿易交易會全球貿易峰會致辭時宣布，繼續支持中小企業創新發展，深化新三板改革，設立北京證券交易所，打造服務創新型中小企業主陣地。立足新發展階段，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中小企業是創新發展的“弄潮兒”，關乎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大局。設立北京證券交易所，不僅有助于解決這些中小企業的融資難題，也是深化新三板改革的關鍵之舉，是新形勢下全面深化資本市場改革的必然要求。

更好地支持中小企業發展壯大

中小企業是我國市場的主體，在推動經濟增長、促進科技創新、增加就業等方面，中小企業發揮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對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實踐證明，中小企業發展好，中國經濟就會發展好。充滿活力的中小企業，是中國經濟行穩致遠的重要支撐。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為中國經濟持續健康發展不斷增添新活力新動力，離不開中小企業的良性發展，尤其離不開中小企業創新發展。

中央高度重視中小企業發展問題。習近平主席指出，“我國中小企業有靈氣、有活力，善于迎難而上、自強不息”，強調“中小企業能辦大事”。“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提出，“推動中小企業提升專業化優勢，培育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和制造業單項冠軍企業”。7月底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在分析研究當前經濟形勢、部署下半年經濟工作時指出，“發展專精特新中小企業”。可見，從國家經濟發展大局出發，中央一系列決策部署為中小企業進一步發展指明了方向。

然而，相較于大型企業、成熟企業，中小企業融資需求的實現仍然是薄弱環節，金融體系對中小企業的支持遠遠不夠，融資難融資貴成為制約其發展的“老大難”。特別是以技術創新為核心的創新型中小企業，發展前景廣闊，但也面臨較大的資金需求。北京證券交易所的設立，能夠突破體制機制上的發展瓶頸，建設一個為創新型中小企業量身打造的交易所，為這類企業提供一個有效的融資平臺。

北京證券交易所牢牢堅持服務創新型中小企業的市場定位，圍繞“專精特新”中小企業發展需求，夯實市場服務功能，完善政策支持體系，形成科技、創新和資本的聚集效應，逐步發展成為服務創新型中小企業的主陣地；尊重中小企業發展規律和成長階段，持續探索具有特色、差異化的制度安排；形成支持中小企業持續成長的市場服務體系，打造“創投基金和股權投資基金-區域性股權市場-新三板-交易所市場”的全鏈條服務體系，持續支持中小企業科技創新，促進科技和創新資本融合，持續培育發展新動能。這有利于激活市場活力，引導社會資源更多向創新型中小企業傾斜，推動這類企業從“小而美”更好更快發展成為“大而強”，從而帶動整個市場效率的提升和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

落實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

北京證券交易所由新三板精選層變更設立，雖仍是新三板的一部分，卻是與創新層、基礎層一起組成的“升級版”新三板，其目標之一是培育一批“專精特新”中小企業，形成創新創業熱情高漲、合格投資者踴躍參與、中介機構歸位盡責的良性市場生態。這是從構建適合中小企業特點的差異化制度安排出發，利用資本市場為落實國家創新驅動戰略服好務的又一有力舉措。

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我國發展仍然處于重要戰略機遇期。一方面，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深入發展，推動高質量發展，不斷增強我國經濟創新力和競爭力，亟須要發揮好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作用。另一方面，國際環境日趨復雜，不穩定性不確定性明顯增加，特別是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廣泛深遠，國際經濟政治格局復雜多變，一些關鍵核心技術受制于人的局面，成為影響我國發展和安全的重大制約因素。如此，落實國家創新型發展戰略，加大科技創新力度，推動高質量發展，才能牢牢把握發展主動權。

中小企業是科技創新的“生力軍”，是推動新舊動能轉換、經濟轉型升級的重要力量。7月底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提出，“加快解決‘卡脖子’難題，發展專精特新中小企業”，支持“專精特新”中小企業發展成為實施創新驅動戰略的重要一環。隨著工業和信息化部公布第三批“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名單，截至目前，我國這類企業數量已達4762家。根據已披露2021年半年年報的企業數據顯示，380家“小巨人”掛牌公司在新三板已經獲得了較好發展，創新能力顯著提高，公司研發費用同比增長33.7%，研發強度近6%。

北京證券交易所的設立是新三板持續深入改革的產物，是對新三板支持服務中小企業科技創新的普惠金融之路的積極探索。它為創新型中小企業量身打造的特性，有利于發揮資本市場所肩負的優化市場資源配置和健全完善激勵約束機制的使命和職責，有利于提升股權融資對實體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可以讓資本市場上的更多資金用到支持服務中小企業創新發展上。尤其是緊緊圍繞“專精特新”中小企業發展需要的制度安排，比如堅持上市公司從符合條件的創新層企業中產生，能夠充分發揮資本市場樞紐功能，引導社會資源更多流向專精特新中小企業發展上和科技創新迫切需要的領域，放大創新驅動戰略的溢出效應，夯實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后勁。

新形勢下全面深化資本市場改革

脫胎于新三板的北京證券交易所，是新形勢下全面深化資本市場改革的重要舉措，更是持續推動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必然要求。“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對深化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進行了具體部署，提出“完善資本市場基礎制度，健全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大力發展機構投資者，提高直接融資特別是股權融資比重。全面實行股票發行注冊制，建立常態化退市機制，提高上市公司質量……”，傳遞出新形勢下全面深化資本市場改革的強烈信號。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更需要從深化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大邏輯出發，認識和理解設立北京證券交易所本身及其背后的積極意義。

新三板是依據證券法設立的繼上交所、深交所之后第三家全國性證券交易場所，雖然有多年發展，但由于門檻流動性較差等原因，其影響力無法與上交所、深交所相提并論。上交所在定位上偏向服務硬科技，深交所在定位上偏向服務新經濟，而北京證券交易所要打造成為服務創新型中小企業的主陣地，既滿足以創新為導向的中小企業的融資需要，也形成與上交所和深交所、區域性股權市場錯位發展與互聯互通、各具特色、各顯優勢的證券市場新格局。而且，從區域上看，上交所位于長三角，深交所位于珠三角，北京證券交易所位于京津冀，這種“三足鼎立”新格局，也有利于資本市場的區域協調均衡發展。

北京證券交易所將總體平移新三板精選層上市、交易、轉板、退市等基礎制度，堅持合適的投資者適當性要求，形成契合中小企業特點的差異化安排。在市場功能方面，北京證券交易所的服務對象更早、更小、更新，同時將構建新三板基礎層、創新層到北交所層層遞進的市場結構；在制度安排方面，北京證券交易所將著力構建符合中小企業特點的基礎制度，堅持上市公司從符合條件的創新層企業中產生，堅持暢通轉板機制，強化多層次市場的互聯互通；在市場運行方面，北京證券交易所堅持以合格投資者為主，其投資者結構和風險偏好與所服務的創新型中小企業的風險特征相匹配。

此外，完善公開發行、定向發行融資機制，試點證券公開發行注冊制，新股上市首日不設漲跌幅限制，培育成熟的北京證券交易所上市公司可以選擇到滬深交易所繼續發展等諸多制度安排，既體現了北京證券交易所以服務創新型中小企業為己任的功能定位，更體現了新形勢下全面深化資本市場改革的題中應有之義。

（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戰略研究院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