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深夜。人們都已入睡。河北省秦皇島市第二醫院,迎來了一個忙碌的夜晚。
凌晨四點五十分,接到派遣醫護人員援助武漢的通知。
雖然第一批只去三個人,但任務光榮艱巨,院黨委連夜進行部署。
一小時內,院領導幾乎收到全院所有醫護人員的電話、微信消息:“我報名去武漢。”話語簡短得不能再簡短。二院的醫生說:醫為患生,救人是天職,不需要更多理由!
三小時后,院黨委確定了溫輝、肖爽、傅偉偉三名女同志赴武漢。院領導說,女同志心細,照顧人有耐心。
“這是醫院最強陣容。業務經驗、思想品德、醫患關系都過得硬。大家都稱為她們是二院的三朵金花,名副其實。”同事們羨慕地說。
“能去武漢很興奮。”
有許多人這樣問醫生和護士:去武漢怕不怕?
秦皇島第二醫院呼吸科副主任、共產黨員溫輝說:“沒有時間想怕不怕,只覺得國家需要,病人需要,就應該去,得知能去武漢很高興、很興奮。”同溫醫生一起赴武漢的呼吸科護士傅偉偉、重癥科護士肖爽激動地抱住溫輝:“謝謝主任選中了我們,謝謝主任信任我們。”說著話,她們聲音略帶顫抖,眼睛里閃著激動的淚花。
溫輝的父親做完膀胱癌手術后不久,母親患腦血栓,都需要她照顧。剛開始,院領導沒有考慮讓她出征。但好像溫輝自己就覺得第一批非她莫屬,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她和院領導說:“我是共產黨員,是呼吸科專業醫生,不讓我去,別人去更不合適!”
傅偉偉本來在休假中,她聽說選定了自己,連日常生活用品都沒來得及帶,也沒來得及和家人告別,急匆匆連夜趕到了醫院做出發前的準備。
就這樣,一個“七零后”、“一個八零后”、“一個九零后”,三個年代的姐妹組成了一個戰斗小組。
大道至簡,上善若水。秦皇島二院三名巾幗女子,在危險和重任面前,選擇了搶先往前沖,爭當“逆行者”。雖然沒有豪言壯語,但她們用無聲的堅毅詮釋了白衣戰士的至善和大愛。
在火車站,三姐妹對送行的同事說:“我們不會給河北丟臉,不會給秦皇島二院丟臉!”
“病人的每一次轉機都讓我們欣喜若狂。”
一月末二月初,是武漢救治任務最重的時候。雖然她們在出發前有充分的思想準備,但精神壓力、高強度體力消耗、有限的醫療條件,以及疾病的嚴重程度,還是讓溫輝和兩位護士倍感工作的困難和艱辛。
“面對這么嚴重的傳染性疾病,面對重癥、危重病人,我們好像沒有時間想累不累、苦不苦,只有深夜回到住處,才會想起來,可能今天只吃了兩頓飯。”
肖爽護理的一個重癥男性患者,反反復復、起起伏伏治療了前后一個多月的時間。為了鼓勵他堅強起來,肖爽專門設計了一套手勢,每天一遍又一遍地站在病床前重復。“那種疲憊和無奈是很難形容的”。但是,她堅持了一個多月。“當看到病人從脫離呼吸機,到脫離鼻導管,再到能自由說話和飲食,每每沒看到一個變化,就像一劑強心針,我無論多累多困多餓,瞬間就打起了精神。每次化驗和胸片報告回來,只要看到患者病情減輕,那種開心,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
一次,一個本來較輕癥狀的病人,突然吃力地喊難受。在緊急分析原因后,溫輝判定是脂肪乳過敏。于是立即進行用藥、心電監控、停止輸液等一系列緊急處理。“這樣的情況,40多天遇到過十多次,你根本沒時間去問別人,也沒有相同案例可以參考,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正確判斷,好在我的判斷還沒失誤過。”這時聽到了溫醫生放松地長出了一口氣,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武漢讓我們更堅強。”
“不經風雨,長不成大樹;不經歷磨練,難以成材。這些話家長老師無數次地講過,但體會一直不深。這次來武漢,覺得自己一下子長大了許多。”肖爽出生于1994年。“不是一個同行說了嗎,我們帶上口罩的那一刻,就不是孩子了。”肖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透出了自信。
在武漢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人救治一線,護士除了日常護理,患者的吃喝拉撒全部要承擔下來。更重要的是,還要鼓勵患者在疾病面前頑強堅持。因為許多病人心理陰影非常大,需要撫慰鼓勵。傅偉偉的絕技是讓患者同她握手。“我知道他們沒有力氣握手,但是,他們憑對我們尊重,會配合我這樣做,而握手在心理學上是最好的鼓勵和交流,能增強患者戰勝病魔的信心和勇氣。”
一個80多歲的老軍人,年輕時打過仗立過功。起初,由于聽說好幾個熟悉的同齡人,感染新型冠狀病毒肺炎離開了人世,他一度很消沉。溫輝為了鼓勵他,把自己在吃飯時領到的水果帶給老人,讓他堅持著吃下去。經過這樣幾天的“套近乎”,老人終于漸漸卸掉了思想包袱,每天都要和溫輝聊上一會兒,講當年打仗的經歷。雖然說不太清楚,但能感覺到老人是在鼓勵讓她堅強,怕溫輝恐懼。“每個患者,都是那樣可愛可敬,他們的堅強,鼓勵著我們把工作做得盡善盡美。”
近半個月來,許多患者紛紛治愈出院,每個出院的病人,都會拉著她們的手,久久不愿松開,每一次送病人,雙方都會眼含熱淚。
“不知道是依依不舍,還是互相感動,還是各自祝福,總之,眼睛流著淚,心里暖暖的。”
“武漢,我們沒白來。”溫輝的話很簡單,但很讓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