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當今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日益擴大的貧富差距卻將美國切割為兩個不同的世界,這無疑是對標榜“人權標桿”與“民主燈塔”的美國的巨大諷刺。當前,美國貧富差距處于歷史高位,從國際比較來看,美國貧富差距的嚴峻程度遠遠高于其他發達國家,甚至比一些發展中國家更為嚴重。從國內來看,美國的貧困率居高不下,減貧任務艱巨;貧富分化嚴重,“富人更富,窮人更窮”的現象更加突出,中產階級日漸衰落,美國“橄欖形”的社會結構已經發生變化。
美國貧富差距擴大的背后,有著濃厚的政治、經濟、文化根源。根深蒂固的“市場決定論”價值取向和“自助”倫理體系以及崇尚“自由競爭”的資本主義精神,從根本上決定了美國政府在緩解貧富差距的道路上不會走得更遠;市場民主制是美國貧富差距擴大的主要制度性根源,對小政府、大社會的過度強調,弱化了美國政府糾正市場分配失靈的能力;美國的公共救助政策體系覆蓋面有限、水平低,醫療保險等社會保障制度過度依賴市場,進一步加劇了美國的貧富差距;由于種族歧視和種族隔離,美國社會長期處于分離狀態,貧民窟和富人區貧富差距對比鮮明。
巨大的貧富差距割裂了美國社會,社會流動受阻,階層固化更加明顯。貧富差距擴大加劇了財富的“馬太效應”,美國的中產階級大部分人向下層社會流動,底層群體向上層社會流動無疑是難上加難。富人在政治上更有話語權,在經濟上享有更多的資源和機會,在教育上具有天然的優勢,經濟實力差的窮人往往政治參與趨向冷漠,缺乏發展資源和機會。不僅如此,貧富差距的代際傳遞更讓美國社會流動的鴻溝越來越不可逾越,對于大部分人來說,以向上層社會流動為標志的美國夢已經破滅。
日益擴大的貧富差距導致美國政治衰敗更加明顯。嚴重的經濟不平等不但給美國經濟投下了陰影,腐蝕著美國的公共生活,也導致了美國政治的衰敗:多元政治的財閥化、妥協政治的兩極化、民主政治的民粹化。財閥政治的“怪獸”不僅影響著政治參與和政治輸入的接管,也讓政治回應和政治輸出更傾向于有錢有勢的人;政治極化不僅惡化了政治文化,使政治僵局頻現,也削弱了美國政府的正當性;民粹化浪潮在美國左右兩翼中同時崛起,致使反移民、反全球化、反穆斯林的聲音持續高漲。國內政治的衰敗致使美國采取相對激進的外交策略,試圖轉移國內矛盾。貧富差距為美國當政者鼓動民眾支持其確定的對外極具侵略性的戰略規劃創造了條件,美國與世界各國關系發展更為困難,全球化進程遭受更為嚴重的挫折。
面對貧富分化的累累惡果,美國政府的行動遠遠不夠。作為全球最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美國完全有能力解決富裕社會的貧困問題。但是相對于其他發達國家,美國政府的行動卻遠遠不夠。美國政府“劫貧濟富”的稅收政策、不利于工人的工資政策、不合理的經濟政策未能徹底解決貧富差距問題,反倒使社會不穩定性與不確定性持續增加。特朗普政府一上臺就取消了擴大社會保險范圍的奧巴馬醫改方案,新一輪的“劫貧濟富”行動無疑是對美國貧富差距“火上澆油”。
從目前美國國內政治來看,在參議院為共和黨把持、富豪總統致力于給富人減稅的權力結構下,美國的貧富分化加劇趨勢非但不會扭轉,只會愈演愈烈。展望未來,美國貧富差距問題很難在短時間內解決,貧富差距進一步拉大的趨勢無法避免,并將成為美國在很長時期內積重難返的治理難題。如果貧富差距和經濟不平等擴大的現象日益固化,美國社會必將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
——人民論壇“特別策劃”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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