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極化
西方治理體制衰敗
導致極端勢力抬頭
真正的民主模式應該讓社會各種力量進行協商,以便達成妥協和平衡,而不是進行零和博弈,以壓倒和戰勝對方為目標。西方政黨政治不斷極化,讓妥協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以至于不同力量的協商變成了非此即彼的惡斗。傳統政黨深陷這種惡斗之中難以自拔,無暇顧及國家的未來發展,讓民眾對其深惡痛絕的同時,也給極端主義和民粹主義的發展提供了有利條件。
2018年3月5日,意大利大選結果公布,民粹主義政黨“五星運動”成為最大贏家,以近33%的得票率成為議會第一大黨。極右翼政黨聯盟黨,則以超過17%的得票率戰勝了中右聯盟領導人貝盧斯科尼的意大利前進黨。一時間,“‘五星運動’和聯盟黨聯合執政讓歐盟徹底走向分裂”的擔憂,蔓延至整個歐洲。
為什么“五星運動”能在選舉中大勝?分析人士指出,意大利當前經濟增長乏力、貧富差距懸殊、年輕人失業情況嚴重,現有政黨除了搞斗爭“在行”,對發展經濟、改善民生提不出什么有效對策。“五星運動”瞄準傳統政治勢力開足火力猛攻,獲得了大量選民特別是年輕選民的青睞。聯盟黨反歐反移民,更在大選中效仿美國總統特朗普提出了“意大利優先”的口號,也成功奪走了中右聯盟的話語權。
此前,法國極右翼政黨“國民陣線”在法國議會選舉中獲得8個席位,其領導人勒龐首次當選議員。在德國大選中,傳統大黨聯盟黨和社民黨都創下歷史新低,而以反歐盟、反難民等為口號的右翼政黨德國選擇黨,卻一躍以13%的得票率成為聯邦議會第三大黨。在奧地利,極右翼政黨自由黨和中右翼的人民黨結盟組閣,被法國《解放報》看作“右翼勢力在歐洲擴張的最新收獲”。比利時《標準報》也直言,超過1/4的選民被自由黨的政治綱領所吸引,足以證明右翼民粹主義又回到了奧地利“主流社會”。
當前西方民主的最大威脅在于,民主制度未能滿足民眾的基本需求,因此催生出“去道德化”的政治趨勢。美國《全球策略信息》雜志華盛頓分社社長威廉·瓊斯對本報記者表示:“大多數選民認為政府中沒有人為他們而戰,使得投票意愿不斷下降,即使投票也更傾向于以反建制的抗議型思維做出選擇。”
選舉異化
一切為了選舉上臺
信口許諾任性決策
西方民主理論宣稱,只有實行競爭性政黨制度,通過民意選擇和政黨博弈,才能產生比較理想的執政黨及領導人。然而,今天的西方政黨已被選票綁架。為了多拉選票,候選人使盡招數討好選民,一旦當選,承諾就變成一紙空文。執政的領導人往往通過提前選舉或公投,為自己的權力游戲“下注”。
卡梅倫當初決定舉行英國脫歐公投的如意算盤是:反正公投通不過,他可借公投打擊反對黨、鞏固自己的權力,還可趁機要挾歐盟。但將一個涉及國家前途命運的重大政治議題,交給信息獲取并不充分、不平衡且易于被眼前利益迷惑的普通選民來決斷,無疑是輕率的政治賭博。隨著“脫歐派”出人意料地勝出,卡梅倫這個缺乏責任和擔當的政客也不得不告別政壇。
以史密斯為代表的保守黨政客,為了贏得脫歐公投的勝利,炮制了諸如“英國每周向歐盟付出3.5億英鎊,離開歐盟可以將這些錢用到國民醫療體系上”的不實言論。在脫歐已成定局后,人們才發現脫歐的代價遠遠高出預料。民調顯示,多數民眾對脫歐感到后悔,希望能扭轉脫歐進程。政客們這種不顧國家利益的做法,把英國帶入一個混亂迷茫的時期。
倫齊發起意大利修憲公投,也是想擴大政府權力,為接下來的政治經濟改革掃清道路。計劃裁撤的意大利省級行政區劃、意大利經濟和工作委員會,更是長久以來飽受民眾詬病。反對黨卻老謀深算,用一句“倫齊修憲是想要獨裁”,成功轉移了選民的注意力。
倫齊在辭職講話中表示,意大利政壇本來就是風水輪流轉的舞臺,無所謂輸贏,“每次選舉后都會一切照舊”。但他還是要大聲疾呼,因為自己本想為意大利的未來有所作為,由于改革想要撤掉的椅子太多,結果“被撤掉的只有我的椅子”。
西方國家的反對黨利用民眾不滿情緒,為了反對而反對,短時間內就可集聚大量人氣。當他們從反對黨變為執政黨時,民眾才會發現,一切都不過是空中樓閣。
希臘總理齊普拉斯領導的激進左翼聯盟曾作為反對黨,在議會中不斷攻擊前總理薩馬拉斯領導的政府,并承諾上臺后就將結束緊縮。現在希臘實施的緊縮政策卻較以往更甚——當然,如果齊普拉斯重蹈往屆政府的覆轍,不顧實際開出空頭支票、擴大福利,希臘民眾將來的日子會更難過。
在2016年意大利地方選舉中,“五星運動”候選人拉吉以反腐反黑的口號贏得勝利,但入主市政府不久后,由她任命的多名官員都被查出涉嫌貪腐,甚至連她本人也遭到檢方傳喚調查。
“如今,西方政治制度的弊端越來越明顯,老百姓對傳統政黨感到失望,新的政黨又沒有執政經驗,大多數只能靠喊口號、煽動民粹主義情緒來獲得支持,不能實際解決問題。”俄羅斯科學院遠東研究所首席研究員亞歷山大·洛馬諾夫認為,對比西方社會的現狀,中國的新型政黨制度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
(本報記者韓秉宸、章念生、張朋輝、胡澤曦、許立群、強薇、馮雪珺、張磊)
制圖:蔡華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