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主持:張?zhí)鞇偅ㄖ袊鐣茖W雜志社研究室編輯)
對談嘉賓:陳 堯(上海交通大學國際與公共事務學院教授) 辛向陽(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研究員) 王學東(中山大學南海戰(zhàn)略研究院副院長、副教授)
1 西方民主演進映射資本主義進程
西方民主的發(fā)展過程是伴隨著資本的不斷輸出,在貿易掠奪過程中不斷成長擴大起來的。從其產生、發(fā)展的進程來看,西方民主的本質實際上是資本的權利。
張?zhí)鞇偅何鞣矫裰鞑⒉皇菓{空產生的,同樣是一定社會歷史條件下的產物。首先請幾位專家概括一下近代以來西方民主的起源與發(fā)展。
陳堯:近現代西方民主,可以理解為近代以來西方國家在民眾參與、民主監(jiān)督、權力制衡、政黨關系等方面形成的一套較為完備的制度體系。這也是西方國家構建政治正當性的主要來源。從制度架構來看,西方國家在實行選舉民主之前就已經建立起現代國家,然后在法治、公民組織、責任政府的基礎上漸進地推進民主化、福利化,這一過程經歷了兩三百年。在西方社會現代化進程中,政教分離、個人主義、多元主義、法治等因素的結合賦予了西方民主發(fā)展道路的獨特性。迄今為止,國際社會大多數國家的民主發(fā)展主要以西方民主制度為范型,將充分的公民自由權利、普遍的自由選舉、多黨競爭、法治等作為民主構建的主要內容。然而,這些民主的制度要素在缺乏有效政府、相對平等的財富分配、對政治共同體的基本認同、參與性政治文化等條件的國家中,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不恰當地推行西式民主的結果,只會陷入政治發(fā)展緩慢、停滯甚至國家四分五裂的局面。簡單模仿西式民主建立本國的民主制度,只可能給國家和社會帶來災難性的后果。近年“阿拉伯之春”蛻變?yōu)?ldquo;阿拉伯之冬”即為例證。
王學東:從歷史發(fā)展來看,西方民主制度最初發(fā)端于古希臘時期。古希臘城邦大會可以視為一種直接民主政治制度,不過是統治階級用來管理事務的工具。而且這種直接民主也僅僅是上層統治集團內部的民主。之后,歐洲的長久歷史都是圍繞著君主統治與教權統治的交織與競爭,以及新教與天主教的不斷斗爭與分權。到了18世紀末19世紀初,法國大革命提出的“自由、平等、博愛”的口號,讓一頂頂王冠落地,但最終又幻化成拿破侖的自我加冕典禮。自近代資產階級革命以來,西方國家在全世界逐步取得并鞏固了優(yōu)勢地位。西方文明依靠著積聚起來的物質能量進行海外擴展,又使以往各種文明間斷而有限的碰撞并被西方文明持續(xù)的單向沖擊所替代。正是在有形的物質因素和無形的文明因素的支撐下,西方國家的影響力在20世紀50年代達到巔峰。總體來看,西方民主制度適應了近代以來的經濟發(fā)展需求與社會歷史進程,并在世界眾多地區(qū)生根發(fā)芽。但從20世紀六七十年代開始,西方政治制度、經濟制度、社會制度遭遇了嚴峻挑戰(zhàn),民主制度也受到了越來越多的質疑,政治不平等的固化、公民意識與公共議程的扭曲、公眾失去對議事日程的最終控制權等內在的弊端暴露無遺。進入21世紀后,隨著全球化進程遭遇多次的“黑天鵝”事件,已有不少西方學者認為,西方的民主制度再次處于衰退期。
辛向陽:西方民主的演進實質上反映了資本主義發(fā)展的進程。早在資本主義原始積累時期,就像資本來到人間“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一樣,西方民主也展現著其嗜血的一面。到了18世紀,隨著資本積累的完成,資本主義精英們開始精心架構民主的組織體系。19世紀的民主雖然表現出了“文明”的一面,即更多的辯論、更多的民意、更多的細節(jié),但這一切的本質是為資本的發(fā)展提供更好的條件。進入20世紀,資本主義進入壟斷階段,其競爭的殘酷性、野蠻性暴露無遺,特別是帝國主義國家發(fā)動的兩次世界大戰(zhàn)都打著民主的幌子。20世紀后半葉特別是80年代后,憑借著高科技和霸權體系的優(yōu)勢,西方國家獲得了巨額的經濟利潤,為鞏固其上層建筑打下了強大的物質基礎。于是,“文明”的民主又似乎出現了:更多的公決、更多的投票、更多的公開。但實際上,這些表象所掩蓋的事實是:資本家集團已經通過無數的法律、密如織網的程序把廣大民眾的利益訴求擋在了政治的大門之外。再熱鬧的民主投票、再激烈的公開辯論也掩蓋不住問題的實質:資本家的利益永遠不會受到絲毫損害。所以,西方民主的發(fā)展過程是伴隨著資本的不斷輸出,在貿易掠奪過程中不斷成長擴大起來的。從其產生、發(fā)展的進程來看,西方民主的本質實際上是資本的權利。
2 美國大選:西式民主的虛偽與“偏見”
由于制度設計的結構性缺陷,西方民主制度已經“變成一個誰也無法集中足夠權力作出重要決策的制度”。
張?zhí)鞇偅?016年美國總統大選是一個引發(fā)廣泛關注的熱門話題,從中可以看到,不同乃至對立的政治觀點反映出不同人群難以調和的政治訴求。各位專家對此有什么解讀?
陳堯:西方民主的實質是少數精英的民主。我們可以看到,在西方現實政治生活中,民主政治陷入了一種惡性邏輯——選舉競爭使得政黨陷入惡性爭斗,黨派之爭導致政治分化,政治分化推動了社會分裂。政府在整體上難以有效運作而經常性地癱瘓,不同黨派之間的對峙阻擋了大多數政策議題的推進。在政府內部,傳統的分權制衡機制設計初衷是通過不同部門權力之間彼此制衡,以更好地為公眾服務。但在今天,立法和司法部門對政府制衡的權力逐漸擴大,以致互相牽制形成了僵局,整個國家得不到必需的良好治理,分權制衡日益蛻變?yōu)橐环N“否決體制”,演變?yōu)橄迿喑钢鈾C制。同時,權力制衡也體現在利益集團之間影響政府決策的制衡。在西方社會尤其是美國,意識形態(tài)和社會利益的分化導致利益集團之間無法達成妥協,政府決策往往陷入僵局。
不僅如此,西方民主的運行還呈現出資本化的特點,政治淪為金錢的游戲,民主被大財團、既得利益集團和媒體所綁架。當資本與民主互相交易時,政治便不得不臣服于資本,在利潤最大化原則的驅使下,社會貧富差距拉大,社會不公日益嚴重。由于制度設計的結構性缺陷,西方民主制度已經“從一種旨在防止當政者集中過多權力的制度,變成一個誰也無法集中足夠權力作出重要決策的制度”(托馬斯·弗里德曼語)。近年來,西方國家普遍面臨著一系列治理失效問題:貧富分化加劇、社會不平等和不公正日益嚴重、中低階層的社會地位不斷惡化、種族歧視引發(fā)的抗議浪潮持續(xù)不斷,在社會安全、醫(yī)療衛(wèi)生、公共教育、基礎設施等方面的基本公共服務和社會保障供給不足。政府功能失調,越來越難以滿足民眾的需要,人民對善治的需求與政府的治理供給之間的鴻溝巨大。可以說,這一系列問題的出現并非偶然——西式民主在長期運行過程中逐漸喪失了自身的更新能力,其內在的結構性張力日益凸顯。
如此一來,在富人占據絕對統治地位、資本主義民主政治日益固化的西方社會中,普通民眾企圖通過社會抗爭運動來實現自己的利益訴求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為何異軍突起,最終當選新一任總統。這可以說是,美國民眾借助民主政治的選舉手段,通過體制內運作來擺脫日益兩極化的、僵化的民主體制的一種嘗試。
辛向陽:通過數據也能看出,美國等西方國家整個的政治運行過程是受制于資本邏輯的,總統選舉過程也不例外。20世紀70年代,美國國會進行了一項重要政治改革,大幅限制個人或公司直接捐贈給候選人的金錢數額,但個人或公司可以通過政治行動委員會將錢捐贈給候選人。此后,美國的政治行動委員會大量涌現。2010年,美國最高法院判決推翻了《兩黨競選改革法》對于“法人”資助競選的限制,使得旨在為競選融資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蜂擁而起。這種“超級委員會”可以無限額地接受捐款,無限額地花錢,進而為特定總統競選人助選。在制度的推動下,總統競選費用更是急劇攀升。
與此同時,資本控制政治的深度和廣度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擴展。市場經濟邏輯在不受任何控制的條件下野蠻生長,已經把政治生活完全卷入其中,政治商品化、市場化和產業(yè)化的趨勢難以遏制。那些有不少特殊利益要求的階層或集團在從事政治活動過程中,首先追求的是本行業(yè)資本所有者的利益和個人利益,如華爾街金融大財團的老板、律師服務業(yè)中的大老板、華盛頓的游說階層等的私利,而人民大眾的利益必然被棄之一旁或干脆置之不理。
王學東:美國一向自認為是西方民主制度的集大成者,也是西方民主的旗手。毋庸諱言,包括總統選舉在內的一整套美式民主程序,在其建國之初具有重要意義。但這套制度發(fā)展到今天,不僅不能順應時代發(fā)展、引領世界潮流,反而從以往的政治精英主義轉變?yōu)檎伪硌葜髁x、討好主義,進而越來越背離民主政治的題中之義。比如,2016年大選期間爆出的“郵件門”,就是這種政治邏輯的必然產物,這次選舉不出現,下次也會出現,這次是這種形式,下次也可能換種形式,但本質不會有所改變。這也表明,美式民主在實踐中已經嚴重偏離民主本身的原則。民主強調的是公平,如果選舉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暗箱操作”,這樣的民主還能代表公平嗎?2016年11月,奧巴馬任內最后一次國事訪問,選擇到西方民主制度的發(fā)源地雅典。當他望著夕陽余暉下的雅典衛(wèi)城,內心想必會有頗多感慨。
3 “脫歐”公投:一場來自英國的政治演出
西方有些國家或地區(qū)偶爾以公投形式決定某項政策,這說到底是一種“懶政”,看似公平合理,實則不負責任。
張?zhí)鞇偅何覀冊賹⒛抗廪D向歐洲。2016年6月,英國約1740萬投票者(占總投票者的51.89%)投票贊成脫離歐盟。但英國仍有不少民眾認同“留歐”,《金融時報》首席經濟評論員馬丁·沃爾夫甚至發(fā)表了題為《英國退歐公投是自殘行為》的評論。對于這種一人一票的全民普選制度該如何評價?
王學東:全民公決,或者叫公投制度,是一種直接民主形式。最早發(fā)端于古希臘、古羅馬時期的公民大會。其中,古希臘的好多城邦都實行全民公決制度。當然,這種政治制度在一開始就受到不同程度的批評。比如,柏拉圖在《理想國》中就指出,正義很難通過直接民主這種泛民主政治來實現。除非符合兩個絕對多數:一個是參與投票者占擁有投票資格總人數的三分之二以上的絕對多數,另外一個是支持者占到四分之三以上的壓倒性多數,否則的話,投票結果并非過半,也就并不必然代表民意。古希臘時期所提倡的直接民主僅僅符合當時的城邦治理模式。隨著治理范圍的日益擴大,以直接民主為代表的“大民主”被淘汰了,間接民主成為更為適宜的治理模式。然而,隨著全球化的快速發(fā)展、互聯網的廣泛普及,人們彼此之間的聯系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便捷、迅速以及低成本。為此,不少人提出,直接民主特別是全民公決之類的“大民主”是否應該重新成為當下的政治治理模式?
實際上,西方有些國家或地區(qū)偶爾以公投形式決定某項政策,這說到底是一種“懶政”:政策制定者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煩或阻力而把國家政治事務的決策大權訴諸廣大民眾,看似公平合理,實則不負責任。客觀來看,那些對老百姓民意的最直接咨詢,比如有些國家或者地區(qū)在是否采用“夏時制”,或是采用哪些元素、哪些花朵或者動物作為地區(qū)標志或徽章,或是在哪些公共場合明令禁煙或禁酒等方面的公投,既增加了民眾的參與程度,又提升了民眾對公共事務的認知積極性,而且還不會因此產生過多的對立與隔閡。相反,其他一些公投,比如加拿大魁北克、英國蘇格蘭等地區(qū)的獨立公投,不僅沒有帶來任何積極影響,反而在原本并無太大分歧或分歧不明顯的國家與地區(qū)內部人為地樹立矛盾的對象,刻意制造對立與分裂,給其民眾造成了心理隔閡與創(chuàng)傷,不利于所在地區(qū)以及國家今后的穩(wěn)定發(fā)展。
張?zhí)鞇偅和高^現象看本質,只有辯證地看待公投制度,才能真正認識西方民主的內涵。
辛向陽:就和美國大選一樣,西方國家的一個突出問題是政治不平等,即政治資源基本上被有錢階級所壟斷和占有,廣大民眾擁有的政治資源包括政治所有權、分配權和控制權是非常少的。在當代,西方民主日益遠離普通民眾,簡化為以政黨競爭選票為內容的選舉民主,投票選舉甚至成為民主的唯一形式。而“一人一票”的政治權利在投票過程中很容易受到資本控制和輿論的影響,而且在投票結束后,這種形式上的政治權利也會煙消云散。無論是公投,還是普選,其實都是一種政治演出,對政治格局的演變難以施加任何影響,對西方國家的政治發(fā)展更是起不到實質性作用。說到底,西方政治是由擁有巨大資本力量的資本家所控制和分配的。這種“一人一票”的競選不過是漂在社會表面上的浮萍,而決定浮萍漂移的是其下面的資本暗流。“脫歐”看似英國人民公投的結果,但其對英國經濟社會所產生的消極影響,資本會利用各種方式予以化解,而廣大民眾卻只能無奈地承擔起對自身不利的結果。
4 民主同樣需要因地制宜、與時俱進
西方民主尤其是選舉民主僅僅解決了國家治理的代表問題,但沒有回答更為重要的如何具體治理國家的問題,民主與國家治理是兩件不同的事情。
張?zhí)鞇偅喝绱丝磥恚鞣矫裰鞑贿^是供資本利益集團角逐比拼的政治平臺,并不能真正實現廣大人民的民主政治權利和經濟權利。西方國家的這種民主模式,到底有沒有“普適”性呢?
王學東:馬克思說過:“‘思想’一旦離開‘利益’,就一定會使自己出丑。”他一再強調民主的階級性,即民主作為一種上層建筑,終究是建立在一定的經濟基礎之上,并為之服務的;民主作為一種國家的政治形態(tài),最終是為階級利益服務的。馬克思雖然承認資本主義民主對于封建專制的歷史進步意義,但也十分清醒地認識到資本主義民主的局限性,并且對資本主義民主的虛假性進行了透徹的批判。他認為,資本主義民主政治是與資本主義私有制相適應的,是資本的最好的政治外殼,其實質是維護資產階級的利益。對于廣大勞動群眾而言,這種民主不僅是虛偽的,而且是一種剝削和壓迫。
辛向陽:進一步來說,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矛盾決定了資本主義政治上的基本矛盾,即政治社會化與政治權力私人占有的矛盾,而其民主制度的種種弊端和缺陷都源于此。政治社會化指的是政治發(fā)展要求權力應當為最廣大的民眾所分享,是生產社會化在政治上的反映。生產的社會化帶來人們政治意識的覺醒,使廣大民眾更容易在政治上團結起來,爭取自身的政治權利。從人類社會政治發(fā)展的總趨勢來看,大眾要求分享政治權力、政治資源的愿望越來越強烈,而現代化的發(fā)展也為大眾參與政治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和路徑。但在資本主義社會,由于生產資料的私有化和財富越來越被極少數人占有,政治權力越來越高度地集中在資本家手中。政治權力的社會化越來越強烈地沖擊著政治權力的私人占有,同時資本的經濟權力不斷在削弱政治權力社會化的基礎,兩者的矛盾正如資本主義基本矛盾一樣,處在激烈的沖突之中。
100年前,列寧在《國家與革命》一書中曾經說:“資產階級國家雖然形式極其繁雜,但本質是一個:所有這些國家,不管怎樣,歸根到底一定是資產階級專政。”我覺得,這一論斷在一個世紀后的今天仍然具有科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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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堯:事實已經證明,民主不是解決社會問題的萬靈良藥,西方民主更不是一劑良方。就民主本身而言,它只是國家治理的組成部分,西方民主尤其是選舉民主僅僅解決了國家治理的代表問題(即由誰來代表選民行使具體管理國家的權力),但沒有回答更為重要的如何具體治理國家的問題,民主與國家治理是兩件不同的事情。大量研究表明,兩者之間的關聯性很弱。倘若將過多的期望寄托在選舉民主身上,認為民主政治將帶來人們期望的所有公共物品,只會看到民主的失敗。
中國的社會主義民主在代表廣大人民根本利益、在國家治理方面與西式民主存在根本性的差異。近年來,在國家治理體系的構建、國家治理能力的提升和國家治理的績效方面,中國取得了令世界矚目的成就,這是奉行西式民主的國家所無法比擬的。因此,任何一種制度都是歷史的產物,民主也不例外。缺乏與時俱進的改革,缺乏廣大人民意愿的體現,不管是哪種民主制度,均可能面臨衰退甚至衰亡的命運。
王學東:我們的政治制度是社會主義民主制度,是人民當家作主的民主,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踐相結合的產物。它既符合馬克思主義學說,又具有中國自身的特點。也就是說,它對中國的傳統歷史文化因素經過揚棄之后,取其精華、棄其糟粕,既符合中國的經濟發(fā)展現狀,又體現了中國的優(yōu)秀傳統文化與歷史淵源,同時契合了中國未來發(fā)展的期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是近代中國無數仁人志士歷經探索和不懈奮斗,最終找到的一條適合中國實際需要的民主政治發(fā)展道路。它的一個鮮明特色,就是既堅決而自信地堅持適合自身的發(fā)展道路與模式,又旗幟鮮明地反對把自己的政治制度與觀念強加于人。中國自古以來就推崇“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孔子也曾說過“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即便是在歷史上的鼎盛時期,中國作為東亞朝貢體系的宗主,也絕不輕易對屬國的事務橫加干涉,更不向其他國家強制推行自己的模式與制度。因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與西方民主制度有著本質的不同。
張?zhí)鞇偅焊兄x各位專家的論述。如各位所言,民主的實現,在于一個國家、民族的自我選擇。強加于人的所謂“民主”,反倒是最不“民主”的。我們建設社會主義民主政治,需要借鑒人類政治文明的優(yōu)秀成果,但同樣應該認識到西方民主的特殊性和局限性,真正從我國的具體國情出發(fā),這樣才能充分發(fā)揮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優(yōu)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