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產能處理僵尸企業,要堅持市場起決定性作用,更好地發揮政府的作用。如果處理僵尸企業過度行政化可能要出現該處理的沒處理,不該處理的處理了的情況,所以要多發揮市場的作用,少用行政手段。
●頂端的1%的家庭占有了全國1/3的財產,低端的25%的家庭擁有的財產大概只占1%,所以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數大概已經到了0.49%,已經超過了0.4%的警戒線,這應當值得我們注意。鑒于這種情況對稅收的調整要考慮到收入的不平等情況,使稅收作為調節收入分配的有效工具。
●審批權下放出現新的問題后,有人主張收回審批權,這是不適當的,不能出了問題就收權,還是要用改革的辦法,要加強事中、事后的監管來解決問題。
面對經濟社會發展新常態的機遇和挑戰,2015年末,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強調要著力推進供給側改革,推動經濟持續健康發展。那么如何推進供給側結構改革就成為我們急需解決的問題,關于這一問題,我有以下幾點思考:
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涵和
外延急需取得共識
推進供給側結構改革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明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涵和外延。綜合目前社會上對供給側改革的討論情況來看,我覺得有幾種論斷值得我們注意:一是萬能論。認為所有問題只要套上供給側結構改革的外殼就能解決,這是片面的。二是無效論。說所謂的供給側,需求側,是理論上概念的文字游戲,不解決實際問題。三是舊體制回歸論。認為改革就是去私有化,瓦解私有企業,把大的私有企業公有化,加強計劃經濟的管理。中央把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作為中國的戰略調整和一個主線提出來,但不少人對它的認識如此模糊。因此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急需取得共識,準確認識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涵和外延。
去產能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首要任務,核心在處置僵尸企業
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五大任務,是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補短板。首要任務是去產能,核心是僵尸企業的退出。什么是僵尸企業?目前還沒有確定的定義,所以說法不一。歸納起來,大體上有四種:牛津辭典記載僵尸企業這個單詞來源于西非剛果的方言,意思是被某種巫術復活的尸體。簡單說僵尸企業是早就應該破產、卻因為某種原因仍然存續的企業。工信部副部長馮飛認為,僵尸企業就是那些停產的、半停產的、連續虧損的、資不抵債的、主要靠政府支持、財政補貼和銀行貸款來維持經營的企業。法律專家李曙光認為,僵尸企業是指那些喪失償債能力,不能清償到期債務,已經具備破產法規定的條件,但實際靠借貸尚在持續運營的企業。在資本市場上認為,那些每股收益連續三年為負數的上市公司可以稱為僵尸企業,按照這個標準,A股市場有265家僵尸企業。上市公司這些僵尸企業一方面在資本市場維持融資,265家企業中有130家企業募集資金3281億,一方面又從政府的手中獲得了大量的補貼,據估計接近426億。所以中央提出清僵尸企業,使之入土為安,是非常正確的。因為僵尸企業占用了國家寶貴的資源,增大了金融風險,導致了發展的不可持續。
去產能處理僵尸企業,要堅持市場起決定性作用,更好地發揮政府的作用。如果處理僵尸企業過度行政化可能要出現該處理的沒處理,不該處理的處理了的情況,所以要多發揮市場的作用,少用行政手段。為什么有僵尸企業,按照匈牙利著名經濟學家科而奈說,所謂僵尸企業是因為父愛主義,因為社會主義要愛護國有企業,政府對國有企業無條件支持,并有鐵飯碗的制度,所以僵尸企業是父愛主義的產物。現在處理僵尸企業議論很多,各級政府部門也做出行動,給出了處理的數量指標。目前,處理僵尸企業有三怕:政府和企業怕負國有資產流失責任,怕社會不穩定;銀行怕提高不良資產率;職工怕失業。處理僵尸企業要堅定不移,又要穩妥精細,尤其要做好職工的安置工作。
把去產能同扶貧和
“走出去”結合起來
首先把去產能和扶貧結合起來。2020年我國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小康社會的短板是貧困地區、貧困人口。政府是不是可以來收購過剩產能,支持貧困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會對玻璃、鋼鐵、水泥產生需求。另外去產能要和“走出去”結合起來,我們可以借鑒過去歐洲復興時美國實施的馬歇爾計劃,就要同“一帶一路”結合起來。現在我們要走出去,不確定性因素很多,風險也較大,但是我們輸出過剩產能,幫助支持沿路國家的經濟發展。采取這兩條措施,一是和扶貧結合起來,二是和“走出去”、“一帶一路”結合起來。通過上述辦法,達到既能有效地去產能,又能促進貧困地區脫貧,推動“一路一帶”健康發展。
把去庫存同農村的改革
結合起來
農民有資產,有宅基地、有房產。但是這些資產不能變為資本,因此農民不能增加財產性收入,不能富裕起來,不能帶動農村的消費,如果把資產變成資本,一方面可以促進農村的消費,另一方面有利于房地產去庫存。農民富起來,帶動農村消費,經濟下滑的趨勢可以得到緩解。城市有一億多農民工需要房子,但是農民沒有錢就買不起房子。如果和農村改革結合起來,農民有了資本,有了錢就可以到城市里買房子。現在全國房子的庫存大概是7.3萬億平方米,如果農民有能力去城市里買房子,不但可以解決農村城鄉二元結構問題,還能緩解經濟下行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