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全球化和外包業務高速增長帶來了更多跨企業合作機會，越來越多的企業結成了跨企業協同網絡。Williamson將網絡形式稱為統治的混合形式，提出混合形組織，從而有別于以往所提出的市場與層級的經濟組織形式。①混合形組織位于市場與層級組織間的連續帶上結合了兩者的特質。Huggins認為網絡是市場與層級組織兩者間的控制機制，提出所謂網絡是指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企業間所建立的長期合作關系。②網絡中的成員依然可以保持相當程度的獨立自主性，彼此間又相互依賴，成員間常具有相互分工、資源互補的現象，能夠維持長期的合作關系。

中小企業構建跨企業協同網絡的必要性

有利于發揮中小企業彈性專精的經營特色。由于整個經濟環境的變化而使得組織的發展運作與過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相對于大企業來說，中小企業的競爭力在于彈性而專精，可以隨時因市場需要改變產品內容。靠著企業網絡提供的上下游供應鏈，中小企業只需要專精于某一項技術，其他的產品和技術都有供應商提供模塊化的零配件供應，因而可以將有限的資本與技術，投入整個產品的生產、銷售流程的部分環節，就可以創業。③

有利于打造中小企業核心競爭力。企業擁有的核心競爭力決定了企業的競爭優勢地位，而相對于大型企業，中小企業在市場競爭中難以用規模取勝，就必須更加突出自身的核心競爭力。企業網絡的形成滿足了中小企業打造核心競爭力的需要。首先，企業網絡將成員各自的核心能力和資源進行整合，可以發揮優勢互補和強強聯合的效果；其次，跨企業的信息共享可以讓網絡上的所有合作伙伴第一時間得到市場前端信息，迅速作出對市場變化的反應，從而抓住市場先機，獲取時間優勢；④最后，網絡成員相互學習可促進伙伴間的研發資產積累并提高新產品引進速度，獲取速度優勢。

信息社會的個性化消費趨勢，需要跨企業協同的網絡化生產。當今信息時代，消費者的消費越來越個性化，從而企業的目標市場變得越來越小，整個市場呈現碎片化而且不穩定，大工廠的大規模化生產方式在消費個性化時代不再享有競爭優勢，反而是中小企業的小批量生產最符合分眾化市場的口味。因而，未來將是具有彈性且專精化生產的天下，而跨企業協同網絡則是最適于彈性專精生產的生產型態。因而，破碎而多變的市場適合于跨企業網絡組織的發展。

中小企業可以通過結成跨企業協同網絡獲得規模經濟與成本優勢。跨企業協同網絡形成的企業間的策略聯盟可以創造規模經濟，提升營運效率與速度。有些產業的許多上下游廠商，大都設在鄰近地區，形成所謂的“產業群聚”現象，其目的主要是為了追求地區近鄰所帶來的下單交貨、產銷配合、共同設計、產能互相支持等方面的效果，而且由于共處同一社區，對彼此的了解與互信也會發生正面的作用。以共享的作業和功能為核心進行跨企業協同相關活動，將可避免單一產品規模不足所造成的數量限制。銷售團隊、配銷系統、采購等活動都可以共享，功能共享的好處表現為聯合成本的降低，這個聯合成本是單個企業無法達到的程度。各中小企業共享某項無形資產，比如共享品牌、技術訣竅的時候，聯合成本也較容易出現。創造某無形資產的成本只須付出一次，就可以自由運用于其他合作伙伴，共享無形資產能創造可觀的經濟效益。

有利于提升中小企業創新能力。為了在競爭激烈的市場中生存，企業必須保持不斷的創新能力，保持創新能力的途徑在于持續地獲得新知識。企業的知識有隱性知識和顯性知識兩種，其中隱性知識是一種隱含的知識，難以用語言和文字的形式進行完整的表達，其學習的唯一方法是言傳身教，學習過程中教學雙方必須進行密切接觸和長期交流。由于市場化交易時，雙方接觸時間短，難以傳遞隱性知識，而在中小企業網絡中，由于合作伙伴間溝通頻繁和長期交流，特別是人員可以面對面交流，非常有利于隱性知識的學習。

中小企業構建跨企業協同網絡提升競爭優勢建言

加強協同網絡中的企業間學習，提升技術研發實力。中小企業因人力、資金、管理知識資源有限，研發活動投入不足，企業網絡則為其取得學習與創新活動所需資料的主要來源。因而通過構建跨企業協同網絡中的技術合作平臺，加強企業網絡中的中小企業合作伙伴之間進行相互學習，才能保持中小企業的技術創新活力。在企業網絡中，中小企業可以透過生產線技術移轉或共同技術研發進行學習新技術與新知識。

筆者建議，中小企業依據其自身能力評估選擇合適的組織間合作關系進行跨組織學習，并采用恰當的學習活動以產生良好的學習效果；進行跨企業技術合作開發時，為開發新產品所需投資資源與技術尋求合作伙伴，從而參與合作的各組織以其專精領域知識共同投入研究開發活動，互相進行問題解決式的學習，吸納相關知識以加速技術成熟達到商業應用，最終推出市場領導性商品與創新的服務。

加強關系治理，提升跨企業協同關系質量。中小企業跨企業合作關系的終極目標是為企業創造競爭優勢，關系治理是保障其實現的重要策略。關系治理是組織的交易模式，是對跨企業合作關系的制度性描述，包括契約的創始、談判、監督、適應與終止。⑤提升關系質量的措施包括：第一，改造企業組織結構，將企業打造成為以任務、目標為導向的組織形態，以便更好地聯合合作伙伴，發揮它們的專長去開拓新產品、新服務。第二，提升合作伙伴間的信任水平，促進跨企業協同的自覺性，有助于降低彼此的交易成本，重視合作雙方的長期利益。第三，保持跨企業溝通的順暢，參與對方的業務決策過程，并不斷提升參與的程度，從而提升伙伴的決策依賴程度，甚至提升關系層次結成更高層次的聯盟。第四，建立有效的監督與激勵機制，以目標管理、工作績效考核、行為控制、財務檢測、成本控制、品質控制以及書面契約等形式監督與激勵合作伙伴的行為。這些都是提升跨企業協同關系的重要保障。

通過企業網絡共享資源，降低經營風險。具有價值性、稀缺性、無法完全模仿及不可替代性等特性的資源稱為戰略性資源。企業為維持競爭優勢，必須掌控特有的戰略性資源，企業若擁有較多的資源、能力則在激勵的市場競爭中可以立于不敗之地，而單個的中小企業擁有的資源有限，通過構建跨企業協同網絡，可以讓擁有不同優勢資源的中小企業形成互補性的強強聯盟，其整體資源能力可以會超過某些大企業。中小企業因為環境的不確定因素以及資源的稀少性，很難具備完整的企業功能，為了持續累積創新活動所需的關鍵資源，必須不斷和外部連結取得資源。中小企業通過跨企業網絡關系取得的外部資源越多，在行業中的影響力就越大，網絡地位也就越高，從而經營風險也更低。

構建跨企業信息系統，提升跨企業網絡的科技含量與合作效率。當今社會被稱為信息時代，信息技術已經被企業普遍采用，而信息技術不單指電腦，還包含企業創造和使用的信息、以及處理這些信息的相關技術。中小企業開展跨企業協同實踐，要善于使用信息技術，構建信息技術平臺，利用先進科技為網絡協同服務，提升合作效率。而信息技術使用的前提，還需要有良好的信息管理策略。

企業要在分散的環境下與伙伴協調合作，遇到最大的挑戰就是管理分散的信息資源。參與網絡協同的企業是由獨立自治的公司所組成，建立彼此分享和交換信息的機制，通常遭遇到缺乏標準信息模式的定義和存取機制、分散資料分享和交換的安全性、成員間的異質系統、缺乏績效與延展性等問題。因而，協同企業要構建完整的分散信息管理架構，應有良好的分散信息管理技術、信息格式標準和元件技術與工具。

綜上所述，中小企業可以通過構建跨企業協同網絡提升產品與服務的研發實力與創新能力；通過加強關系質量，優化協同網絡運作效果；通過資源共享，分散風險；通過構建現代化的信息系統，提升合作效率，這些都有效保障了中小企業通過構建跨企業協同網絡提升競爭實力。

（作者單位：廈門理工學院）

【注釋】

①Grandori A, Soda G. Inter-firm Networks: Antecedents, Mechanisms and Forms. Organization studies, 1995, 16(2): p183~214.

②Huggins R. Inter-firm Network Policies and Firm Performance: Evaluating the Impact of Initiatives in the United Kingdom. Research Policy, 2001, 30(3): p443~458.

③Bojanowski M, Corten R, Westbrock B. The Structure and Dynamics of the Global Network of Inter-Firm R&D Partnerships 1989~2002. The Journal of Technology Transfer, 2012, 37(6): p967~987.

④Fayard D, Lee L S, Leitch R A, et al. Effect of Internal Cost Management, Information Systems Integration, and Absorptive Capacity on Inter-Organizational Cost Management in Supply Chains. Accounting, Organizations and Society, 2012, 37(3): p168~187.

⑤陳莉平，石嘉婧：“聯盟企業間關系治理行為對合作績效影響的實證研究—以信任為中介變量”，《軟科學》，2013年第27期。

責編/韓露（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