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把綠葉的浮生掠去,
朔風在一場搖曳里挾走了斑斕。
殘留的金黃猩紅的詩闕綴滿視野,
深深淺淺曳亮成星河,
橫亙在縹緲紅塵的幽意里。
幾粒雁聲漂過黛山連綿的簇浪,
擦亮了天空的清澈碧藍,
點燃了悠云柔情的呼喚。
寒寺風鈴的清音滲過風的透明,
清脆滴落于虛靜,
輕輕濺起半山湖中魚的呼吸,
試圖喚醒蟄伏在隆冬里的秀色。
我把自己裝進大山襟懷的恢宏,
站在光和風的上游,
視覺漫過樹的心跳,
在陽光浸泡的空明里鋪陳遼闊,
在曾經(jīng)旖旎的余燼里撿拾快樂,
在遙遠的遠方看到了春的發(fā)梢。
一棵柿樹矗立成季節(jié)的感嘆號,
以太陽的體溫摟住數(shù)枚儲滿寧靜
沒有名利掛礙的紅柿子。
柿懂得樹的挽留,風理解柿的堅持。
在柿和樹的彼此守候中,
演出了一劇精彩的江湖緣情,
也目送了許多相聚和散場。
在年華的川野里鑿一條溪流,
叮叮咚咚優(yōu)雅而婉轉(zhuǎn)地抒情,
吟詠一股股溫暖恬淡的小確幸。
澗畔的臘梅收留了我的心意,
把花蕊綻放在我的唇峰,
散發(fā)出無言的淡淡歡喜。
等待月光收獲山谷里的彈唱,
等待一場遇見盛開在期許里。
當山雀的啄雪聲消散以后,
漫無邊際的明媚花期,
將芳菲鋪滿心的荒野。
綠葉都是信箋,字字開成鮮花,
以相同的姿勢和相同的脈動,
把遇見裝點成瑰麗的傳奇,
超過時光的長度。
( 蕭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