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當官發(fā)財兩條道，黨員領導干部不應成為兼職取酬的“兩棲干部”。兩棲干部危害性不容小覷，會導致資本“圍獵”公權力，權力尋租變色；官商結成利益圈子，破壞公平交易規(guī)則；腐敗形態(tài)異化，形成隱形利益輸送；官商身份混同，腐蝕干部清廉作風。實踐中，“兩棲干部”的偽裝形態(tài)主要包括掛證取酬、隱形兼職、退休兼任職、扶植“工具人”等。有效懲治“兩棲干部”現象，需要懲防并舉，堅定信念，補足精神之鈣；立規(guī)明矩，強化制度監(jiān)管；狠抓制度落實，斬斷利益鏈條；精準核查，依托科技手段懲治。

【關鍵詞】兩棲干部  權力  腐敗  兼職取酬    

【中圖分類號】D262.6    【文獻標識碼】A

近段時間以來，多名領導干部違規(guī)在企業(yè)任職、兼職取酬的案例引發(fā)關注，多個省市都通報了“兩棲干部”違紀現象。所謂“兩棲干部”是指一些黨政領導干部憑借公職人員身份，通過在私營企業(yè)、社會團體等部門任職、兼職、掛證等形式，取得額外報酬的行為。這類領導干部兼具國家公職人員身份，從事商業(yè)盈利活動，導致“官”與“商”兩種身份的混同而出現“兩棲”特征。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公與私不能混淆，自古便為兩道。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當官發(fā)財兩條道，當官就不要發(fā)財，發(fā)財就不要當官。要始終嚴格要求自己，把好權力關、金錢關、美色關，做到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凈凈做事、坦坦蕩蕩為官。”“兩棲干部”頭上頂著官帽子、手里握著公權力、懷里揣著企業(yè)來的票子，里外利益通吃、兩頭好處均沾，不斷突破違法犯紀的底線、紅線和高壓線，其危害性不容小覷。

領導干部額外取酬不可取：“兩棲干部”的嚴重后果

第一，資本“圍獵”公權力，導致權力尋租變色。“兩棲干部”的出現，意味著一些黨政領導干部手中的公權力已經被資本俘獲，多重身份獲取的報酬已經成為一些商人捕獵的誘餌。所謂的“酬勞”本身并不是勞資雙方基于正常勞動的公平取酬，而是權力尋租的交易砝碼。有些“兩棲干部”被查處后，信誓旦旦地說：“我給企業(yè)提供的指導和意見完全是知識入股，符合市場交易規(guī)則，沒有利用國家權力謀取一絲利益。”然而，難道這些商人真的認為，這些官員比行業(yè)專家更懂技術、比職業(yè)經理人更懂經營之道嗎？商人為什么喜歡找領導干部為自己站臺？真正的意圖還是看重這些領導干部身上的權力光環(huán)能夠帶來好處。其一，這些領導干部大多曾主政一方，人脈關系廣闊，以后辦起事來能夠通行無阻；其二，領導干部身份是企業(yè)生存的保護傘，利用其身份，生意場上的大事小情都會更容易擺平，這是企業(yè)在地方的靠山；其三，“兩棲干部”也是一條由商到政的利益紐帶，一些商人借此可能接觸到更多的領導干部圈子，方便資本進一步“圍獵”和權力尋租，達到政商圈子的深度融合，從而搭建起利益輸送的通道。

第二，官商結成利益圈子，破壞公平交易規(guī)則。許多“兩棲干部”，尤其是一些退休人員到企業(yè)兼職取得報酬時，大都會辯解自己是退休后希望找點事做，發(fā)揮余熱，既能利用自己人事管理的經驗幫助企業(yè)，又能獲得額外的酬勞，從而體現自我人生價值。不可否認，一些老黨員、老干部確實能夠做到高風亮節(jié)、不唯私利，真正想服務于社會，希望利用自身的經驗幫助企業(yè)發(fā)展。但是，領導干部的“兩棲”身份很難不影響到正常的市場經營秩序。如果都拉攏領導干部為自己企業(yè)站臺，領導干部的級別、人脈、圈子等身份附帶而來的無形優(yōu)勢必然會異化為企業(yè)的邊際效益，從而導致企業(yè)間的不良競爭。官商利益圈子一旦形成，不可避免地會導致公平交易的市場環(huán)境受到破壞。

第三，腐敗形態(tài)異化，形成隱形利益輸送。“兩棲干部”現象的出現，其實是腐敗的一種變異形態(tài)。這些“兩棲干部”名義上追求的是“按勞取酬、取財有道”，但其實忽視了公與私的界限，導致公權私用的利益輸送。這種利益輸送的最大特點在于“權錢交易”，即“兩棲干部”利用領導干部的地位或身份，向所任職或兼職的企業(yè)、團體等輸送公共利益，而其回報就是對方給予的報酬。被輸送的公共利益與被回饋的私利酬勞之間原本就不應該形成關聯關系，更不可能實現等價交換。這種變異形態(tài)腐敗的顯著特征在于官與商之間的雙向利益輸送，“兩棲干部”得到所謂酬勞或空餉，而商家則把公共利益私有化，得到最大的實惠。正因為這種行為的腐敗特點，在行為最終定性上往往可根據情節(jié)嚴重程度，不僅被視為違紀，情節(jié)嚴重的更構成了刑事司法領域的受賄犯罪。這種利益輸送型腐敗滋生了官商勾結、沆瀣一氣，不斷通過權力變現的手段，侵占國有資產和公共資源，從而嚴重損害了人民的根本利益。這些“兩棲干部”以公權謀私利，直接破壞了行業(yè)生態(tài)，利益輸送渠道一旦生成，會形成攻守同盟的地下腐敗產業(yè)鏈條。倘若任其滋生蔓延，將嚴重損害社會公平正義，導致市場經濟的崩潰，民生凋敝。

第四，官商身份混同，腐蝕干部清廉作風。《史記》所言：“食祿者不得與下民爭利，受大者不得取小。”①官吏“不與民爭業(yè)”歷來作為古代官員必須恪守的政治倫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不會允許商人買官的“紅頂商人”的存在，更不可能放縱亦官亦商的“兩棲干部”為所欲為。亦官亦商的身份混同的后果是必然會忘掉初心，心理防線崩塌。一些領導干部與商人接觸多了之后，腐化的生活方式會使這些干部產生巨大的心理落差，從而瘋狂斂財，走上貪污腐敗之路。

揭開“兩棲干部”的偽裝：“兩棲干部”的主要類型

其一，掛證取酬，空手套白狼。實踐中，有些黨員干部和公職人員將自己的資格證書掛靠到非供職企業(yè)名下，實際未到掛靠企業(yè)工作而違規(guī)獲取報酬即屬于“掛證取酬”行為。例如，江蘇省灌南縣紀委監(jiān)委查辦案件時，發(fā)現交通局張某等8人利用職業(yè)證書非法取酬的事實，每人每年領取6000元“掛證工資”，有的掛證取酬時間長達十幾年。②掛個證、吃空餉，這種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看似沒有什么危害，但其實影響極壞。“掛證取酬”的當事人把證書或印章當作商品出租、出借給有關單位，獲取不當報酬，擾亂了市場經濟秩序、玷污了黨員干部的純潔性，本質上屬于違規(guī)從事營利活動，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職人員政務處分法》明令禁止的行為。

其二，隱形兼職，柜臺下交易。黨內紀律和國家法律都不允許公職人員從事營利性行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職人員政務處分法》第三十六條規(guī)定：“違反規(guī)定從事或者參與營利性活動，或者違反規(guī)定兼任職務、領取報酬的，予以警告、記過或者記大過；情節(jié)較重的，予以降級或者撤職；情節(jié)嚴重的，予以開除。”為了規(guī)避黨紀與國法的禁令，一些黨政干部轉而藏起了貓貓，搞“隱形兼職”，暗地里收取企業(yè)的報酬，從事柜臺下面的交易。隱形兼職花樣繁多，當事人采用各種手段來逃避監(jiān)管。紀檢監(jiān)察機關查處一些違紀情況發(fā)現，有些領導干部以假身份在企業(yè)任職，平時不直接與企業(yè)一方往來，私下取酬，逃避監(jiān)管；有些領導干部以低價購得公司股份形式，折現其隱形的酬勞；還有些領導干部通過低價租用企業(yè)的名車、別墅等形式逃避監(jiān)管。

其三，退休兼任職，變現得利益。早在2008年，中共中央紀委、中共中央組織部聯合下發(fā)了《關于退出現職、接近或者達到退休年齡的黨政領導干部在企業(yè)兼職、任職有關問題的意見》，規(guī)定“退出現職、接近或者達到退休年齡和在地方換屆時不再提名尚未辦理退休手續(xù)的黨政領導干部原則上不得在企業(yè)兼職，一般也不得安排到企業(yè)任職”。2013年，中共中央組織部專門印發(fā)了《關于進一步規(guī)范黨政領導干部在企業(yè)兼職（任職）問題的意見》，明確提出“對辭去公職或者退（離）休的黨政領導干部到企業(yè)兼職（任職）必須從嚴掌握、從嚴把關，確因工作需要到企業(yè)兼職（任職）的，應當按照干部管理權限嚴格審批。辭去公職或者退（離）休后三年內，不得到本人原任職務管轄的地區(qū)和業(yè)務范圍內的企業(yè)兼職（任職），也不得從事與原任職務管轄業(yè)務相關的營利性活動”。但在實踐中，退休兼任職的現象屢禁不止。一些黨員領導干部退休之后，許多企業(yè)或組織趨之若鶩地爭相聘請其到所在單位“發(fā)揮余熱”，除了個別當事人確實有一定的經營能力或技術專長外，企業(yè)或組織更多地還是看中退休領導干部在其行業(yè)領域內的“身份”光環(huán)，為其不正當競爭提供“保護傘”或“護身符”。更有甚者，一些腐敗分子為逃避監(jiān)管，在其退休后變現“期權利益”，從為其辦事的企業(yè)撈取腐敗所得酬勞。例如，杭州市實業(yè)投資集團有限公司原黨委委員、副董事長、總經理駱某某利用其職務便利，為某控股公司謀取巨額利益。該控股公司為表感謝，許諾其辭職后到自己公司工作將獲得300萬元“安家費”。

其四，扶植“工具人”，代理隱形收入。在實際辦案中，紀檢監(jiān)察人員還發(fā)現了一些新現象，許多黨政領導干部隱藏在幕后，讓其配偶、子女、親屬、朋友成為“被提線的木偶”，發(fā)揮“工具人”的作用，代替自己兼職取酬。這種新型的兼職取酬方式更加隱蔽，更不容易被發(fā)現。例如，內蒙古自治區(qū)呼倫貝爾市委原書記李某某，在擔任鄂爾多斯市副市長期間，利用分管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的便利，指示相關部門安排其兒子在該市社會保險事業(yè)管理局工作。其子未經正常招考，成為事業(yè)編制員工，且此后近兩年時間里，從未到崗工作，卻每月按時收到工資、補助。又如，湖南省岳陽市中醫(yī)醫(yī)院原副院長鐘某某，將妻子安排到該醫(yī)院體檢中心工作。幾年后其妻子辭職，但體檢中心仍按每月3000元的標準發(fā)放“空餉”，至案發(fā)共發(fā)放3.3萬元。這種扶植代理人掛名取酬行為也是兼職取酬的一種變種形式，性質同樣非常惡劣。“吃空餉”對于各方當事人而言，恰如“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企業(yè)一方看中的是領導干部手中的權力，圖謀利益輸送，進而達到權錢交易的目的。

靶向精準、對癥下藥：“兩棲干部”的懲防措施

“兩棲干部”現象屢禁不止，個別領導干部熱衷于兼職賺外快，無外乎“利益”二字，占著體制內的位子，拿著體制外收入，里外通吃、利益均沾。“兩棲干部”的存在及其形形色色的隱身手段，都使我們認識到“四風”問題的頑固性和長期性。廉政建設還有一些“頑疾”有待攻克，作風建設需要久久為功，堅持懲防并舉，實現靶向精準、對癥下藥。

第一，堅定信念，補足精神之鈣。理想信念是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理想信念堅定，骨頭就硬，沒有理想信念，或理想信念不堅定，精神上就會“缺鈣”，就會得“軟骨病”。一些黨員干部思想信念動搖和滑坡，無法抵御金錢、美色等誘惑，甘愿被資本俘獲。例如，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退休政法干部劉某某在談話筆錄上簽字時說道：“說實在話，一開始真的覺得自己很冤，現在回過頭看看，因為自己放松學習，對相關政策理解把握有偏差……人退休了，思想不能退休，黨紀紅線不能忘，我真心接受組織上對我的處理。”③堅持理想信念，首要是筑牢理論基本功。不斷通過學習教育，強化理論武裝頭腦，認真學習與領會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特別是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全面從嚴治黨的重要表述，以理論武裝頭腦，鏟除腐敗思想產生的根源。其次，擰緊思想總開關。“思想上松一寸，行動上就會散一尺。”在生活中嚴格自律，以謹慎之心對待權力，不斷反思自省，真正做到秉持一身正氣，始終清正做事。最后，樹立正確的價值觀。越是領導干部，越要保持清正廉潔，處理好“公與私”“義和利”“苦與樂”之間的關系，自覺抵制歪風邪氣的侵蝕。

第二，立規(guī)明矩，強化制度監(jiān)管。防范和懲治不正之風與腐敗現象，最有效的手段是制度，經驗層面的重刑反腐、運動反腐、高薪反腐等更多的是發(fā)揮一時之效，立規(guī)明矩、制度反腐才是最有效的方式。針對“兩棲干部”現象，需要發(fā)揮制度反腐的優(yōu)勢，依托黨內法規(guī)的執(zhí)紀問責機制與國家法律的違法追責機制的雙管齊下，構筑制度懲防并舉的天羅地網。在黨內法規(guī)方面，需要進一步細化現有黨政領導干部兼職規(guī)定，明確監(jiān)督主體的責任制，強化紀律監(jiān)督領域的全方面、全過程。在國家法律方面，細化黨政領導干部違法兼任職的行為性質認定，對受賄犯罪行為嚴懲不貸。實踐中，許多“兩棲干部”違規(guī)取酬行為轉移到地下，行為方式變得更加隱蔽，進而規(guī)避制度的約束。針對這些隱形的兼職取酬行為，黨內法規(guī)和國家法律需要進一步健全和完善相關制度規(guī)定，制度設計不能留有天窗，更不能留有飛地，不給不法分子“打擦邊球”“找漏洞”的機會。如果制度設計不能精準施治，必然會導致“牛欄關貓”，再多的制度也會流于形式。

第三，狠抓制度落實，斬斷利益鏈條。制度的生命力在于執(zhí)行。要堅持制度面前人人平等，在黨紀國法面前一視同仁、沒有例外，不開“后門”、不留“余地”，確保任何組織或個人都不得享有法外特權。對待違規(guī)兼職取酬行為，堅持發(fā)現一起、查處一起，堅決糾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行為，敢于較真碰硬，狠抓制度落實，使制度成為硬約束，而不是可松可緊、彈性很大的“橡皮筋”，謹防制度變成“稻草人”和“紙老虎”。有效治理“兩棲干部”問題，斬斷公權私用的利益鏈條，強化日常的監(jiān)督管理。首先，強化日常的警示教育活動，通過典型案例，開展警示教育活動。讓身邊的活生生的例子現身說法，以起到知敬畏、明底線的警示作用。其次，定期開展專項治理活動，嚴厲懲處領導干部兼職取酬行為。重視群眾反映問題比較集中的領域，展開專項清理工作，從而起到“查處一案、警示一批、教育一片”的作用。再次，強化監(jiān)督與問責，把紀律挺在前面。把領導干部違規(guī)兼職、任職問題的懲治納入到作風建設工作之中，各級黨組織都擔負起監(jiān)督責任，尤其對離退休領導干部不能采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任態(tài)度，敢于瞪眼黑臉，勇于執(zhí)紀問責。最后，關注重點領域，緊盯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兩棲干部”這一群體本身具有特殊性，多數是在某一行業(yè)領域處于管理崗位多年的領導干部，其政治資歷、手中權力、級別地位等成為其兼職獲利的資源，正因為如此，這類群體應該成為重點監(jiān)督的對象。

第四，精準核查，依托科技手段懲治。隨著經濟社會不斷發(fā)展，腐敗方式手段也不斷花樣翻新，腐敗行為隱形化已經成為一種新趨勢。一些“兩棲干部”的作案手段往往具有一定的欺騙性和隱蔽性，兼職取酬的行為往往混雜在社會交往行為之中?？萍夹畔⒓夹g日新月異的今天，多數腐敗手段不再拘泥于傳統(tǒng)的行賄與受賄，逐步滲透到了服務、文化、體育、證券、網絡等領域。一些案件在查處過程中，舉證、查證既需要大量的高科技設備和專業(yè)知識，也需要進行大量的信息處理工作。精準核查，提升反腐敗工作效率，需要借助高科技手段來發(fā)現問題線索。首先，建立起全國統(tǒng)一的黨員領導干部財產信息申報系統(tǒng)，形成常態(tài)化的官員定期申報制度。紀檢監(jiān)察機關要重點關注黨員領導干部的房產、投資、股票、子女經商等相關信息，并納入電子信息系統(tǒng)，方便監(jiān)管。其次，運用大數據平臺，重點盯防關鍵行業(yè)領域。腐敗犯罪多發(fā)于一些資源富集的領域，如工程建設、土地礦產資源交易、房地產交易、民生工程等重點行業(yè)。“兩棲干部”兼職取酬的領域也多發(fā)于這些行業(yè)，需要借助大數據平臺，保證監(jiān)察全覆蓋。最后，建立健全網絡信息綜合處理平臺，有效匯集、整理案件問題線索。信息化時代要求反腐的信息處理工作要及時、高效，要為廣大人民群眾提供方便、快捷的監(jiān)督舉報渠道，提升信息處理能力，使腐敗行為無處遁形。

（作者為吉林大學行政學院教授、博導）

【注：本文系吉林大學人民政協(xié)理論專項研究課題“新型政黨制度視域下人民政協(xié)的功能與作用研究”（項目編號：2021ZX03003）及吉林大學“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與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創(chuàng)新團隊項目“中國現代化道路的政治學闡釋”（項目編號：2022CXTD06）階段性研究成果】

【注釋】

①[漢]司馬遷著，李全華標點：《史記》，長沙：岳麓書社，1988年，第863頁。

②③李云舒：《揭開“兩棲干部”隱身衣》，《中國紀檢監(jiān)察報》，2022年7月18日。

責編/李丹妮    美編/楊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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