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新冠病毒德爾塔變異株在印度被發現后，迅速在亞洲蔓延，并已經傳播到全球，致使許多國家的制造業生產和居民生活受到影響。持續一年多的新冠肺炎疫情，對全球產業鏈造成嚴重沖擊，也讓我們意識到，人類社會是一個命運共同體，面對全球性挑戰任何國家都不能 “獨善其身”，也不能“各人自掃門前雪”；科學防疫和國際合作是戰勝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的根本保證，只有加強國際合作和全球治理，才能讓地球村更加健康、安全和繁榮。

關鍵詞:新冠肺炎疫情 德爾塔毒株 產業鏈

【中圖分類號】F74 【文獻標識碼】A

新冠病毒在傳播過程中一直在不斷變異，目前威脅較大的變異毒株有四種：阿爾法（Alpha）、貝塔（Beta）、伽馬（Gamma）和德爾塔（Delta），其中德爾塔毒株是目前發現最具傳染力的一種。

世界衛生組織總干事譚德塞7月2日指出，德爾塔毒株已在至少 98 個國家被發現，并同時在疫苗接種覆蓋率低和高的國家迅速傳播。他警告說，隨著德爾塔毒株迅速成為許多國家的主要新冠毒株，“我們處于這場疾病大流行非常危險的階段”。

德爾塔毒株流行對印度和東南亞國家制造業造成重創

從印度發現德爾塔毒株后，病毒的傳染能力大增。每天感染的人數迅速上升為4至5萬例，感染死亡的比例也一路高升。至2021年7月初，印度累計感染新冠病毒人數超過3000萬，死亡人數超過40萬。

這波疫情大暴發后，還在運營的工廠因為工人聚集而引起病毒迅速擴散，對印度的制造業造成重創。比如，從2020年第4季度到2021年第1季度，蘋果手機在印度市場出貨量一直呈增長趨勢，第1季度的出貨量超過了100萬部。但在德爾塔毒株引起的疫情大暴發后，印度生產的蘋果手機下跌超過50%，眾多供應商受到嚴重沖擊。印度泰米爾邦的工廠生產蘋果手機，然而當工廠100多名員工被感染后，該市采取全面封鎖措施。工廠停工后，大量訂單又轉回了中國的富士康工廠。中國工廠只得加班加點，防止“蘋果”產品在國際市場上斷供。

德爾塔毒株從印度傳播到東南亞國家后，也造成了新冠肺炎疫情的第二次大暴發。而且，這一波疫情可能對全球產業鏈造成更大的影響。

在美國發動對華貿易戰之前，一些中國企業及外國在華企業已經感到了“寒意”，它們把部分加工業轉移到東南亞國家，以規避風險。貿易戰爆發后，這種向東南亞國家轉移生產的趨勢更加明顯。這使一些企業得以繼續向美國出口。因此，出現了“中國對東南亞國家出口增長迅猛，而東南亞國家對美出口增長也迅猛”的局面。

然而，隨著德爾塔毒株在全球的擴散，東南亞國家也被卷入了第二波疫情。比如，印尼每日新增確診人數幾乎直線攀升，已連續多日新增確診人數超過2.5萬例。7月以來，印尼首都雅加達新增確診更是首次突破1萬例。印尼衛生部長布迪表示，確診病例激增，罪魁禍首是致病性更強的德爾塔毒株。泰國、柬埔寨、越南、馬來西亞等國的疫情均迅速惡化，南亞的孟加拉也出現疫情大幅反彈的局面。這些疫情反彈的國家只好采取繼續封城措施，商業與工業活動都只好暫停。

美歐離開中國重建產業鏈的想法“見木不見林”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后，美國及歐洲發達國家突然發現，因為中國占據了全球產業鏈的許多關鍵環節，它們對中國的依賴太大。紐約州州長科莫一次在接受電視臺記者訪談時坦言，疫情初起時，需要口罩，他們從中國進口了大量口罩；等到患者大增，醫院人滿為患時，需要為醫護人員提供防護服和護目鏡，這些物資也需要從中國進口；病人癥狀惡化，需要使用呼吸機時，仍然需要從中國進口；等到民眾需要大篩查時，要提供大量核酸試劑，這些試劑的原料還需要從中國進口。

美歐國家開始反思自己多年來執行的“新自由主義”政策，重新鼓吹國家干預主義，要走“再工業化”道路，要重塑全球產業鏈，以國家安全的名義開始重新“管制”經濟。在這一過程中，中國經濟的迅速恢復或多或少都成為一個潛臺詞。這些國家都是想借此減少對中國的依賴，要讓那些過去在中國投資的跨國企業回歸母國，或轉移到其他國家去，重建它們的產業鏈。

對美國來說，這種與中國“脫鉤”的努力始于疫情前，疫情只是一種“催化劑”，更加強化了美國政府使用公共干預的方法來促使外國企業與中國經濟“脫鉤”的趨勢。

美國政府把與中國“脫鉤”看作是削弱中國實力的一種方法。特朗普政府單方面提高中國出口產品關稅，挑起對華貿易戰。在此背景下，一些在中國經營的美國公司開始認真思考，是否需要把生產轉移到其他的亞洲國家去。這讓印度與一些東南亞國家看到了吸引外資的契機，他們企圖利用更低的勞動力成本、更低的土地價格和與美國更為平穩的政治關系來吸引美國公司。甚至七國集團（G7）成員國日本也想分一杯羹，提出對從中國遷往國內的日本企業提供補貼。

印度過去不愿意參與全球化生產鏈，甚至不太歡迎外來直接投資，因為擔心外國企業會擠壓印度國內產業。2017年，莫迪政府一改傳統，修改了法律，歡迎外來直接投資，本質上是想趁中美關系緊張之際，替代中國“世界工廠”的地位。但其實除了富士康等為美國“蘋果”公司代工的企業轉過去兩條生產線外，其他企業轉過去的并不多。大規模的工業化生產要有各種配套產業，而印度并不具備這些條件，轉移到印度去的只有一些“輕工業”產品，產業鏈不太長。

美、歐、日等發達國家以國家安全的名義想重建產業鏈，或者把產業鏈從中國轉移到其他國家去。但這種做法是一種“見木不見林”的看法，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事實證明美國難以與中國真正“脫鉤”

今年6月，美國財政部長耶倫表示，她預計中美經濟關系的某些領域將完全“脫鉤”，以保護美國的國家安全。美國總統拜登到英國參加G7峰會時，又公布了美英兩國更密切合作以遏制中國經濟影響力的計劃。

美國及歐洲發達國家原打算把在中國的產業鏈轉移到東南亞或印度去，結果疫情一來，這些國家控制疫情的能力遠不如中國，生產陷于癱瘓。產業鏈非但沒能重建，反而因疫情導致生產停滯，價格上漲，通貨膨脹壓力隨之而來。

產業鏈為何會轉移？是因為企業可以降低成本，提高質量，提高競爭力。美歐發達國家想把產業鏈轉移回本國去，仍然會面臨這些問題。從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以來，美歐國家的經濟增長并沒有完全恢復正常。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對社會生活及經濟影響巨大，美歐國家只能再次用財政的錢給社會發補貼，但這一定會提高成本，降低效率，降低企業競爭力。

2021年以來，美國的核心通脹率不斷創新高。美聯儲雖然不愿馬上改變貨幣政策，但美國內部為此爭論不休就已經讓資本市場感到了一絲寒意。如果美歐等國家繼續堅持與中國“脫鉤”，繼續要把產業鏈回遷，已經開始露頭的通貨膨脹可能會一發而不可收拾。

特朗普政府挑起與中國的貿易戰，并沒有讓美國得到好處。美國經濟學家與世界銀行的經濟學家聯合做的調查表明，特朗普政府給中國出口美國產品加征的20%關稅，有19%是由美國方面承擔的，中國出口方只承擔了1%。貿易戰以來的三年，美國相對中國的貿易逆差有增無減。而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2020年美國對中國的貿易逆差高達6787億美元，比2019年增加了17.7%，創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以來的新高。

拜登政府上臺以來，維持了特朗普政府對華加征關稅的政策，但2021年第一季度，美國的對華貿易逆差仍然飆至新高。拜登政府為美國家庭和企業提供了大量補貼，導致商品需求大增。但由于資源限制和供應鏈的瓶頸效應，美國制造企業缺乏滿足這些需求的能力，導致美國進口大增。而中國控制疫情最好，生產恢復最好，也成為對美出口的主要力量。

如今，德爾塔病毒已經進入歐美社會：美國新發現的感染人群中，受德爾塔及更多變異的病毒最多；英國在德爾塔病毒攻擊下，日均感染人數再次過萬。這不能不使人更加懷疑它們把產業鏈回遷母國的可行性。

加強國際合作與全球治理才是出路

目前，各國基本上用兩種方式來遏制新冠肺炎病例激增。一種是加強公共衛生和社會措施，如強有力的監測、早期病例檢測、隔離和臨床護理，以及戴口罩、保持社交距離、避開擁擠的地方和保持室內通風等。第二種方式是為公眾提供防護裝備、氧氣、對癥治療和疫苗。世衛組織總干事譚德塞強調，必須通過全球共享抗疫物資和治療物資，才能遏制病毒的全球傳播。

中國一直致力于為全球抗疫做出積極貢獻，僅到2020年4月，就已經為127個國家和4個國際組織提供了口罩約71.2億只，防護服5557萬件，紅外測溫儀359萬件，呼吸機2.01萬臺，護目鏡1369萬副，等等。

中國新冠疫苗研發成功并投入使用后，一直努力為提高疫苗在發展中國家的可及性和可負擔性作貢獻，截至7月9日已向國際社會提供了超過5億劑新冠疫苗和原液。

中國新冠疫苗易于儲存的特點使其非常適用于資源匱乏的環境。英國《自然》雜志網站曾刊文說，中國疫苗有助填補“新冠肺炎疫苗實施計劃”目前的供應缺口，讓低收入國家實現大規模疫苗分發。文章特別指出，對于許多國家和地區來說，中國疫苗是唯一可及的疫苗。在巴西、智利等正在接種中國疫苗的國家，當地研究人員已看到這些疫苗在控制疫情方面的效果。

巴西圣保羅州政府5月底公布了該州塞拉納市全面接種中國科興疫苗的試驗結果。與試驗開始之初的數據相比，全面接種完成后，當地新增有癥狀新冠病例數下降80%，住院人數下降86%，新增死亡病例數下降95%。試驗另一項重要結論來自塞拉納市和周邊城市疫情的反差。約有1萬名塞拉納市民在鄰近大城市里貝朗普雷圖工作。在里貝朗普雷圖及周邊其他城市疫情依舊嚴重的同時，塞拉納市的疫情卻得到極大緩解。

與中國的行為形成鮮明對照的是，美國等發達國家卻在搞“疫苗民族主義”，不僅制造出的疫苗先供本國民眾使用，還囤積了大量的疫苗，遠遠超過本國民眾的需求。西班牙《先鋒報》透露，加拿大囤積的疫苗是其人口的5倍，英國囤積的疫苗是其人口的3倍，歐盟囤積的疫苗也是其民眾的2倍。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報道，美國囤積的多余疫苗可能達3億劑或更多。發達國家囤積疫苗，是把疫苗當作工具，用來“獎賞”那些它們認為“聽話”的盟國。即使如此，日本注射的疫苗還導致多名老人死亡，日本給中國臺灣提供的阿斯利康疫苗也導致上百名老人死亡。

德爾塔毒株使疫情在全球再度暴發，這一現象說明，疫情防控是全球性的問題。一些國家想靠自己研發疫苗來保證自己居民的安全，只求“獨善其身”的做法，在全球化的世界里并非最佳選擇。我們只有勇敢面對，積極開展國際合作，勇于承擔全球治理責任，共同應對全球性的災難挑戰，才能創造人類更美好的明天。

【本文作者為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世界發展研究所研究員】

責編：周素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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