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人民是決定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根本力量。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過程中，應將人民幸福感嵌入到國家治理之中，以幸福感來衡量和評價國家治理水平，不斷滿足人民多層次多樣化需求，使改革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

關鍵詞:幸福感 國家治理 治理現代化

【中圖分類號】D61 【文獻標識碼】A

新時代的國家治理千條萬緒，但有一個明顯的區別于以往時期的內涵，那就是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將人民之治與國家之治結合起來，將人民幸福感嵌入國家治理，以人民幸福感為宗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

以幸福感衡量國家治理水平

雖然幸福感需要以一定的物質條件為基礎，但它是一種主觀感受，是從人的內心發出的，并不完全與物質條件劃等號。幸福感具體表現為“四心”——安心、放心、舒心、開心。安心要求安居樂業；放心要求社會穩定；舒心要求心情舒暢；開心要求健康快樂。因此，在衡量一個國家發展水平的指標中，應把人民的幸福感納入評價體系。

評價一個城市、一個地方的發展，是著重于其競爭力，還是經濟體系或基建發展，抑或是市民的幸福感？在二戰以來的現代化浪潮中，GDP一直被視為衡量一個國家經濟狀況的重要指標，并以此來檢測其經濟規模是否與國際接軌。

新西蘭是世界上首個打破以GDP為發展目標的國家。2019年5月，新西蘭政府宣布將以人民的福利取代原有的 GDP 核算，將“幸福感預算”作為國家治理是否成功的標準。新西蘭總理杰辛達·阿德恩明確提出“國民幸福生產總值”的嶄新概念，并認為國民“幸福感”比GDP更重要。此外，新西蘭通過了首個“福祉預算案”，該案關注到對于人民生活至關重要的一些指標，包括自然環境、公民參政、知識與技能、健康、社會關系、住屋問題、收入和消費、文化認同、主觀幸福感以及社會關系等。

新西蘭的做法，值得正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中國深思：國家最值得珍重的資產是什么？國家之治與人民之治的關系是什么？從根本意義上講，國家資產不是占有的財富或政府的經濟指標，而是生存于國家之中的人民。經濟體系和經濟指標固然重要，但對于廣大國民來說心中最渴望的，只是最簡單的安居樂業、生活得到保障、幸福美滿而已。

人民幸福感對國家治理的重要性

2016年7月15日，《光明日報》第2版刊載了張家港市楊舍鎮依法治村的故事。其中講到楊舍鎮村民在依法治村實踐中，提高了對富裕、幸福、民主、權利的科學理解，他們用三句樸素的話概括出了幸福感、獲得感的真諦：其一，腦袋沒有跟著口袋富不叫富；其二，幸福沒有隨著致富來不叫幸福；其三，只有自己做主才能有獲得感。楊舍鎮村民用樸實的語言道破了新時代民生、民主與幸福感、獲得感關系的復雜邏輯：一方面，沒有自己做主的發展不會是真實和持久的發展；另一方面，沒有自己參與和自己做主也不會有幸福感和獲得感。

幸福感之所以重要，其實是人性使然。人是感情動物，人的心情對于人的健康乃至生命都有至關重要的意義。人生在世，良田萬頃，日食一升；大廈千間，夜眠八尺。老百姓的生活愿景，其實很簡單，無非是吃飽喝足，安居樂業。心里不舒坦的時候，有地方可以排解。經過改革開放40多年的快速發展，中華民族已經成功實現了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的飛躍，但從幸福感的角度，還應增加“樂起來”——使人民幸福快樂起來，才能使人民徹底擺脫物質、精神和社會的束縛，從身體到內心獲得真正的解放，成為自己的主人，更好參與到國家治理之中。

中國為什么那么多老人愛跳廣場舞？從幸福感角度來說，中國老人愛跳廣場舞，最直接的原因當然是健康的需要，但更深層的原因則是老年人擺脫孤獨的心理訴求，是對逝去青春時光的追憶。可以說，中國老人愛跳廣場舞，是老有所依、老有所樂的現實選擇。通過跳廣場舞，老人們都感到“身體好了”“心情美了”“朋友多了”。從一定程度上可以說，風靡城鄉的廣場舞提升了中國老百姓的幸福感和獲得感。因此，我們要將人民的幸福感嵌入到國家治理之中，多做能夠提高人民幸福感的事情，提供和組織好類似于廣場舞這類人民群眾樂于參與的公共事業和公共活動。

當然，人民的幸福感是一個綜合的指標體系，需要多領域多方面的共同努力。將幸福感嵌入到國家治理之中，并以幸福感來衡量和評價國家治理水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國家治理的面貌，進而提升國家治理的境界，從而回歸國家治理的本質，為國家治理現代化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源泉，進而將國家之治與人民之治有機地統一起來。

【本文作者為華中科技大學國家治理研究院特聘研究員，武漢大學二級教授】

參考文獻

[1] 虞崇勝:《民生與民主：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雙重杠桿》，《中國黨政干部論壇》，2019年第11期。

責編：賀勝蘭 / 董 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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