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協調與合作為基本特征的多邊主義倡導從個體到整體的合作性互動實踐，著眼于構建從全球到區域的多邊制度結構，在抵制單邊主義、保護主義、排外主義等逆全球化潮流中影響力逐步增強。當今世界，雖然一系列負面思潮依然發揮著不可小覷的影響力，但走向多邊卻是不可逆的時代發展大勢，其必將在更廣闊的領域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

【關鍵詞】多邊主義 全球化發展 人類命運共同體 【中圖分類號】D81 【文獻標識碼】A

多邊主義倡導從個體到整體的合作性互動實踐，著眼于構建從全球到區域的多邊制度結構，協調與合作是其基本特征

多邊主義是指兩個以上的國家通過協商和國際合作等多元方式化解沖突和矛盾，旨在解決復雜而重要的國際問題，以及協調解決由國際社會的無政府狀態所引發的爭端。正如美國學者約翰·魯杰認為的，多邊主義“是一種在廣義的行動原則基礎上協調三個或者更多國家之間關系的制度形式”，也是一種認識和分析國際關系的途徑。多邊主義既表現為國家行為體間有效合作的方式，又表現為國家行為體對國際普遍行為準則和規制的重視和遵守。作為一種著眼于增進國家行為體之間良性互動的社會性安排，協調與合作是多邊主義的基本特征。在全球化時代，多邊主義成為一種多方參與的全球共治理念，以預先協調的方式處理一系列公共性問題，并為之提供有效合法的解決方案，在全球治理中占據極其重要的地位。

多邊主義主要包括全球多邊主義、區域多邊主義以及國家多邊主義，倡導從個體到整體的合作性互動實踐，著眼于構建從全球到區域的多邊制度結構。一些國際機構如聯合國、世界貿易組織等，都是奉行多邊主義的機構。聯合國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為反對法西斯主義戰爭而成立的一個國際機構，其目的和宗旨是維護世界和平與安全。聯合國自成立以來，在解決地區爭端、維護世界和平等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積極作用。但也有霸權國家時常違背聯合國憲章宗旨，肆意侵犯主權國家利益，乃至任意轟炸、發動戰爭。因此，聯合國機制需要不斷完善，充分發揮多邊主義機制的作用。

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建立的世界貿易組織是一個多邊貿易體系，美國在其中占據優勢地位，獲得了豐厚的經濟利益。近些年來，美國單方面認為其參與的所有多邊機制都對其不利，或認為參與多邊機制的成本大于其毀約成本，因此經常選擇性地退群。2017年1月，剛剛上臺執政的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白宮簽署行政命令，正式宣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同時尋找與其他國家發展貿易的機會，其毀約或退群等行為極大地破壞了國際秩序。廢除或放棄國際條約，如退出維護世界核戰略平衡的《中導條約》、維護中東地區和平與安全的《伊朗核協議》等，是出于一己私利，對地區和世界的和平、穩定與安全造成了極大威脅。

多邊主義在抵制單邊主義、保護主義、排外主義等逆全球化潮流中影響力逐步增強

自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后，世界經濟一直持續不振、低速發展，通貨膨脹加劇，失業率升高，沒有完全走出金融危機的陰影，這也促使了逆全球化思潮的快速發展，并呈現出愈演愈烈之勢。在經濟方面，2019年，美國繼續揮舞貿易保護主義大棒，針對中國、歐盟、日本等世界主要經濟體發動貿易攻勢，對俄羅斯持續進行經濟制裁。特別是與中國之間的貿易摩擦，以及對華為的打壓，都極大地影響了中美關系，沖擊了多邊機制。由此，一些西方國家紛紛效仿美國采取對自己有利的貿易保護政策，進一步侵蝕了多邊共識。

在軍事安全方面，隨著單邊主義、霸凌主義的盛行，美國宣布退出伊朗核協議，使美伊關系幾乎走到戰爭的邊緣；將中俄列為競爭對手，不再把反恐列為主要目標，而是把大國競爭當作主要任務；宣布退出《中導條約》，與俄羅斯的軍事競爭、軍事對峙態勢明顯，引發世界輿論聚焦，給世界和平帶來了極大威脅。

此外，美國也試圖修建美墨邊境墻，阻擋難民，以其為代表的排外主義在歐洲也有所表現，歐洲多國對難民問題持冷漠態度。

與之相反，以中國為代表的國際社會正義力量，從人類共同利益著眼，倡導經濟合作，倡導多邊主義機制。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不僅為促進雙邊合作以及多邊合作搭建了國際合作平臺，同時也促進更多國家融入經濟全球化、分享經濟全球化的發展機遇和紅利。

G20是重要的國際合作平臺與機制，以其為代表的多邊主義呼聲日益加強，多邊主義機制不斷完善。2019年6月，在日本大阪召開的G20領導人第十四次峰會再次發出了多邊主義的呼吁，習近平主席接連出席20多場活動，高舉多邊主義旗幟，倡導伙伴合作精神，踐行互利共贏理念，闡釋共同發展主張。在各方共同努力下，G20大阪峰會發出支持多邊主義的主流聲音，為國際社會注入穩定性和正能量。習近平主席指出，國際金融危機發生10年后，世界經濟再次來到十字路口。二十國集團有責任在關鍵時刻為世界經濟和全球治理把準航向，引導經濟全球化朝正確方向發展；立足共同利益，致力于實現世界持久和平繁榮。同時，習近平主席在G20大阪峰會上提出了“堅持與時俱進，完善全球治理”“加強多邊貿易體制，對世界貿易組織進行必要改革，使得世界貿易組織能夠更加有效踐行其開放市場、促進發展的宗旨”的建議，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和認同。

中國是國際合作的倡導者和多邊主義的支持者。習近平主席在第二屆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上強調，要繼續深化多雙邊合作。中國支持對世界貿易組織進行必要改革，讓世界貿易組織在擴大開放、促進發展方面發揮更大作用，增強了多邊貿易體制的權威性和有效性，在抵制單邊主義思潮、霸權主義、排外主義等“零和思維”的斗爭中影響力逐步增強。

走向多邊是不可阻擋的歷史發展大勢

當今世界，雖然單邊主義、霸權主義、極端主義、排外主義等逆流依然存在，但經濟全球化和多邊主義合作卻是不可阻擋的歷史發展大勢。經濟全球化帶來的紅利需要各國共同分享，經濟全球化帶來的問題和挑戰更需要各國共同面對和解決。任何逃避責任、規避風險等“獨善其身”的企圖和做法都是錯誤的，必將會損人不利己。出于謀求發展的目標，多邊主義合作必然會逐漸成為絕大多數國家的共識。對于中國提出的共建“一帶一路”倡議，目前，已有137個國家和30個國際組織同中國簽署了197份共建“一帶一路”合作文件。習近平主席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得到世界許多政要的贊賞，并被寫入聯合國決議中。基辛格指出：“還是你們提出的辦法好，擴大利益匯合點，構建利益共同體。”意大利國際問題專家吉安卡洛·帕納雷拉認為，“在全球發展遇到困難的時刻，‘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提出，更加具有積極意義”。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更是高度贊同這一理念，“中國已成為多邊主義的重要支柱，而我們踐行多邊主義的目的，就是要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聯合國副秘書長兼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署長施泰納認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中國對聯合國的貢獻。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與聯合國的可持續發展理念高度吻合”。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汲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髓，繼承人類社會發展優秀成果，揭示了世界各國相互依存和人類命運緊密聯系的客觀規律，反映了中外優秀文化和全人類共同價值追求，找到了人類共建美好世界的最大公約數。”因此，多邊主義思想、多邊主義機制、多邊主義合作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必然選擇，是人類共同抵制和戰勝單邊主義、霸權主義和霸凌主義做法的必然選擇。對人類面臨的各種危機，采取多邊主義，通力合作，才是解決危機、戰勝困難的正確選擇。

多邊主義將在多領域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

其一，以聯合國憲章為宗旨，繼續發揮聯合國特別是聯合國安理會在維護地區與世界和平方面的積極作用。發揮聯合國五大常任理事國（特別是中俄法）機制，繼續發揮多邊主義力量。

其二，繼續發揮二十國集團、亞太經合組織、上海合作組織、金磚國家合作機制、東盟10+1機制的多邊主義作用，在雙邊、多邊以及地區合作方面發揮積極作用。

其三，以多元文明的交流互鑒，促進國與國之間的文化感知和理解，促進文化的交流與合作。

其四，中國倡導遵守《巴黎協定》，并積極推動落實、完善具體細節，關注世界氣候變化，維護世界生態文明。2019年12月2日，在西班牙首都馬德里召開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25次締約方會議上，中國與會專家提出要切實采取有效措施應對氣候變化，反對單邊主義、支持多邊主義，維護世界生態環境。中國會繼續以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為平臺，與《巴黎協定》簽約國一道，共同維護相關協議，維護共同生活的地球家園的生態環境。

第五，發揮多邊主義機制，加強全球治理，完善國際秩序。2019年12月3日，習近平主席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會見“2019從都國際論壇”外方嘉賓時指出，當前全球治理面臨著復雜形勢，國際秩序處在關鍵十字路口，實質是多邊主義和單邊主義之間何去何從的問題。現行國際秩序并不完美，但不必推倒重來，也不需另起爐灶，而應在悉心維護的基礎上改革完善。各國應承擔起各自使命責任，開展建設性對話，堅持求同存異，堅持多邊主義，為實現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宏偉目標發揮正能量。

拉脫維亞前總統弗賴貝加、坦桑尼亞前總統姆卡帕、日本前首相鳩山由紀夫、波黑主席團前成員伊萬尼奇、美國前總統老布什三子尼爾·布什、斯洛文尼亞前總統圖爾克等外方嘉賓先后發言，贊賞中國為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可持續發展作出的重要貢獻，相信中國作為有重要影響力的大國將繼續發展繁榮，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他們表示，中國堅持改革開放，將使世界各國特別是發展中國家受益。而當前個別國家主張本國優先，奉行單邊主義，導致沖突摩擦增多。世界需要堅持多邊主義，完善全球治理，構建更加公平、公正、多元化的國際秩序。習近平主席提出的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共建“一帶一路”等重要倡議，對于維護世界和平繁榮、促進世界多極化和實現可持續發展具有重大積極意義。未來，多邊主義必將在構建新型國際關系、推動貿易往來、促進文化交流等多方面發揮更加積極的影響。

（作者為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政治與國際戰略研究室主任、研究員）

【參考文獻】

①《2018年國際十大思潮》，《人民論壇》，2019年第1期。

②國紀平：《開創大國關系新模式的政治智慧和歷史擔當》，《人民日報》，2013年6月10日。

③張碧源、尚東霞：《人類命運共同體載入聯合國多項決議中國理念獲國際廣泛認同》，《人民日報·海外版》，2017年3月27日。

④《彰顯中國智慧、唱響聯合國的中國詞匯》，新華網，2017年9月13日。

⑤《新時代的中國與世界（2019年9月）》，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年。

⑥《習近平會見出席“2019從都國際論壇”外方嘉賓》，《人民日報》，2019年12月4日。

責編/刁娜 美編/李祥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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