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時間：2019年1月－2月

調查方式：通過豬八戒網、微信公眾平臺推送電子問卷

調查樣本：此次調查共回收有效問卷3063份，其中，自由職業者占10.2%。城市樣本覆蓋全國31個省、直轄市、自治區，其中，所在地區為一線城市的受訪者占13.0%，新一線城市受訪者占29.8%，二線城市受訪者占19.5%，三線城市受訪者占18.7%，四線及以下城市受訪者分別占10.3%和8.7%。

近些年來，“自由職業者”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改革開放以來，人們從之前的計劃經濟體制中解脫出來，伴隨著市場經濟的興盛、戶籍制度的松動、人才流動政策的變化，人們對職業的選擇大為豐富，尤其是在知識文化的生產傳播和第三方的財務法律服務領域，出現了眾多的自由職業者。這個群體的規模迅速擴大，已經成為了經濟社會發展與和諧社會建設中的一支重要力量，而其出現及規模也成為一個國家或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和社會開放程度的直接體現。

什么是自由職業者？《十六大報告輔導讀本》指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的自由職業人員，一般是指那些靠個人的知識技能獨立為生的醫生、教師、律師、新聞記者、著作家、藝術家等。現在，一般所說的自由職業人員，是指那些不與用人單位建立正式勞動關系，又區別于個體、私營企業主，具有一定經濟實力和專業知識技能并為社會提供合法的服務性勞動，從而獲取勞動報酬的勞動者。”簡單來說，自由職業者具有兩個顯著特征：一是未與企業或單位簽訂長期的勞動雇傭合同，二是為特定對象提供合法的服務性勞動并獲取報酬。相較于固定上班的人們來說，自由職業者給人們一種不穩定的感覺。然而他們實際的心理狀態如何？從事自由職業又遇到了哪些阻礙？成功的自由職業者具有哪些特質？人民論壇問卷調查中心近期對自由職業者展開了調查，部分結果呈現如下。

從事自由職業的人群擁有高學歷、高收入的比例相對較高，且多居住于新一線城市，“美工、設計師、攝影師”“文藝工作者”和“文字工作者”為從事人數最多的領域

在本次調查中，男性自由職業者占比66.8%，為女性的兩倍（33.2%）。年輕人占絕大多數，26－30歲為自由職業者主力軍（35.8%），此外有23.5%處于18－25歲年齡段，21.4%處于31－35歲年齡段，36歲以上總共占比15%。從婚姻狀況看，受訪者中48.1%為已婚，47.1%為未婚，兩類群體比例基本持平。

從統計結果來看，自由職業者受教育程度相對較高，有72.7%的受訪者獲得大專及以上學歷，其中擁有大學本科學歷的受訪者占43.3%，高學歷是自由職業者一個較為顯著的特征。

在收入方面，自由職業者高于平均水平，有39.6%的自由職業者年收入高于十二萬元，而非自由職業者群體只有30.7%達到了這一水平，對比年收入18萬元以上的高收入群體，自由職業者占比23.5%，比非自由職業者高出了近一倍（12.9%）。

就地域來看，自由職業者多分布于新一線城市，居住地為新一線城市的受訪者占38.5%，比非自由職業者高10.6%，一線城市的受訪者僅占13.9%。

當問及自由職業者所從事的職業或者領域時，“美工、設計師、攝影師”“文藝工作者”和“文字工作者”這類需要專業技能的職業受到了最多人的選擇，分別占比26.5%、19.4%和10.7%。另外有5.8%、5.8%和5.4%的受訪者從事“工程師”“會計”和“醫生”這三類職業。

大部分自由職業者從業時間都不太長，有36.0%的受訪者從事自由職業3－5年，占比最高，其次為1－3年占比34.3%，從事5－10年的自由職業者為14.1%，不到一年的為12.0%，只有3.7%的受訪者從事了十年以上自由職業。

“自由支配時間”“有一技之長”和“人際關系較為簡單”是自由職業者從事該行業最主要的三個原因，而“收入不穩定”“保障不穩定”“不能形成長期規劃”和“社會認同較低”是從事自由職業的主要阻礙與弊端

在本次調查中，當問及自由職業者為什么會選擇自由職業時，“自由支配時間”成了最多人選擇的選項（56.2%），“有一技之長”（43.8%）、“人際關系較為簡單”（42.3%）、“工作場所自由”（41.8%）以及“不用看老板臉色”（41.3%）分列2至5位。

不少自由職業者雖然看似走上了工作“自由”之路，但這條路也給他們帶來了常人不能體會的壓力。當問及從事自由職業有什么樣的弊端時，有54.5%的受訪者選擇了“收入不穩定”這個選項。除此之外，有超過四成的受訪者認為“不能形成長期規劃”（43.6%）、“社會認同較低”（42.1%）、“壓力較大”（41.4%）、“生活不規律”（41.0%）。回答“從事自由職業最大的阻礙”時，有50.4%的受訪者選了“保障不穩定”，另外，“不能及時得到報酬”“不能找到活干”“政策或制度不利”也有近四成的受訪者選擇。

通過對比從事自由職業年限的數據發現，穩定性是所有工作者最頭痛的問題，收入和保障的不穩定給他們帶來的不確定感不利于他們事業的持續性發展。

自由職業者的安全感、孤獨感和焦慮感與非自由職業者處于同一水平，且自由職業者對通過當前行業改變階層地位的期待更加迫切

自由職業者并不像人們固有印象中的那樣存在各種各樣的情緒問題。在如今越來越開放的環境中，自由職業由一個尚不成熟的、處于“青春成長期”的再生階層，已經開始向一個普通的、大眾化的職業類別逐步邁進。

自由職業者的安全感、焦慮感和孤獨感分數分別為2.97分、2.32分和2.85分，非自由職業者則為2.84分、2.36分和2.89分，兩類群體間情緒情感狀態并沒有顯著差距。當問及受訪者認為掙了多少錢才有真正的安全感時，自由職業者中有31.0%的人回答“與目前收入持平”，有58.8%的受訪者回答“目前收入的一倍以上”，有10.2%的人回答“多少錢都不會有安全感”，上述選項的比例在非自由職業者的結果中則為35.0%、54.3%以及10.7%，差距并不明顯。

高收入與高滿意度的自由職業者政治參與度（4.36分）與集體主義傾向（3.97分）明顯高于平均水平，低收入低滿意度的狀況較容易出現在新從事自由職業的人當中

我們將自由職業者對工作生活的滿意度和收入水平作為兩個維度，將自由職業者細分為四個類型：高滿意度高收入、低滿意度高收入、低滿意度高收入以及低滿意度低收入，具體對應以下四類：

自我實現型（25.7%）：我們將高滿意度高收入的自由職業者定義為自我實現型，這類人同時實現了精神和經濟的富足。主要表現為：女性、高學歷、位于發達城市、從事自由職業3－5年。

經濟富足型（13.6%）：我們將低滿意度高收入的自由職業者定義為經濟富足型，該群體人數在總樣本中最少。主要表現為：中年、研究生及以上學歷、無自有住房、從事自由職業5－10年。

找尋方向型（30.0%）：該類型受訪者收入和滿意度均低于平均水平，典型特征為青年、未婚、教育水平較低、無自有住房、集中在二三線城市、從事自由職業年限短。

精神富足型（30.7%）：我們將高滿意度低收入的自由職業者定義為精神富足型，該群體已婚比例明顯高于平均水平、學歷較為中等、工作年限以1－3年為主。

(自由職業者與非自由職業者在自我約束、群體性、社會階層等方面有哪些差別？自由職業有哪些優勢和不足？不同類型自由職業者在政治參與度、集體傾向、社會滿意度等方面有什么表現？當前社會對自由職業者有哪些認知和偏見？自由職業的未來發展呈現哪些趨勢？更多調查結果以及詳細調查數據，請聯系《國家治理》周刊編輯部。)

【執筆： 人民智庫研究員 尹澤軒】

責編：楊 陽 / 董惠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