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化營造在中國城市社區治理中發揮著優化資源配置、促進社區服務均衡發展、激發社區居民文化認同等重要作用。只有更深入地理解和服務于中國的社會現實，優先考慮社區成員的公共認同度，建立完備的社區交流機制，才能開創具有中國特色的城市社區發展新局面。

【關鍵詞】文化營造  社區治理  公共認同   

【中圖分類號】C91    【文獻標識碼】A

在社會工作領域，現代城市社區治理中價值沖突和模式選擇問題，在某種意義上可視為不同行動者由于固有文化取向不同而引致的文化生態問題，以及不同個體在社會公共空間中的文化整合或者某種價值觀念的思想碰撞而帶來的文化沖突問題。由此，在傳統社區治理理論的框架內，社區文化建設和治理模式成為促進城市社區能力建設的重要維度。

城市社區文化營造模式的建立或發展，應更深入地理解和服務于中國的社會現實

新時代如何進行社區文化建設，推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認同，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符合中國國情的社會文化建設理論體系，成為筆者進行城市社區治理探索的重要研究旨趣。從宏觀社會結構層面上，文化營造不僅有助于促進社會資源的優化配置與社區服務的均衡發展，也體現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本質要求；從微觀社區服務效能上，文化營造不僅有利于激發社區居民的文化認同和人際關系的和諧，也發揮著防止群體利益沖突的整合作用。

對中國城市社區而言，文化營造的理論內涵在于如何將分散化、個體化以及差異化的個人轉換為具有凝聚力、團結感和社區歸屬感的文化群體。在此過程中，當社區組織內部生成一種特有的文化價值和精神內涵后，文化場域作為一種文化要素融合、傳遞的社會生產空間，對城市社區生活方式的變革和價值觀念的更新會產生重要影響。文化營造意味著對社區居住環境的改善，強調對美好生活需要的滿足；經由社區社會組織發起、倡導、協調并不斷發展，是一種有效的文化整合方式；其核心目標在于，社區組織通過特有的文化組織形式和公共服務體系將分散化、差異化的個體整合成具有共同社區歸屬感和身份認同感的社會群體。作為一種有效治理機制，文化營造在優化社區居民關系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尤其對內蘊于家庭結構和社會關系中的生活方式、價值理念等有著極為重要的影響。

轉型時期社會風險急劇增長，每個個體都成為風險社會的成員，個體的焦慮共同性代替了需求共同性。可以說，一個城市社區所獨具的時代特征和意識形態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社區成員對某一社會現象或行為過程的價值判斷。同時，這種價值判斷又往往向更廣闊的社會空間延展，同社區文化的歷史語境或現實依歸聯系起來。我們發現：社會個體的價值選擇不僅交融于社區文化空間所營造的歷史語境之中，還隱含著主流社會意識形態對某一具體行為過程的總體性解讀。如果不能將社區治理的文化營造過程接續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理論成果和實踐研究之上，那么，這種短暫的、臨時性的文化建設活動充其量也只是一些分散的、個別化的微觀經驗，不會有可推廣、可復制的潛力。盡管不同地域和歷史背景中社區治理的具體路徑各有不同，但其發展模式的背后卻隱藏著更高層次上的共性，即社區文化營造模式的建立或發展，應根植于更深入地理解和服務于中國的社會現實。

城市社區的文化營造，應優先考慮社區成員的公共認同度

中國社會結構的變遷帶來了社區社會組織和運行機制的巨大變化，社區價值觀的營造也隨之成為當前中國城市社區治理的一項重要內容。由此，以經濟發展和物質需求為導向的工具理性和以文化建設和精神追求為導向的價值理性，共同構成了社區文化營造的核心價值。

在影響文化營造過程的諸多要素中，社區認同無疑是最為重要的中間變量。它不僅雜糅著一種具有特定社會意義的互動過程，同時也包含著一種主體性與創造性共同作用的意識形態特征。城市社區的文化營造過程應當優先考慮社區成員的公共認同度。具體而言，社區成員的公共認同度不僅取決于個人的經濟狀況、人際交往情況、受教育程度、家庭成員結構的具體樣態，還根植于社會的歷史文化、制度規范、經濟形態等方面。隨著社區組織服務職能的全面拓展和家庭教育、養老功能的逐漸弱化，一個價值觀念正確、結構合理、服務目標明確的社區組織已成為社會成員的共同追求。對大多數社區居民而言，積極參與社區建設和文化營造的具體環節，也是其津津樂道的生活內容。然而，由于社區居民對公共認同感的普遍不足，社區缺乏有效的激勵機制，大多數的社區參與還沒有轉化為公益性的社區參與。盡管社區居民的主體參與意識進一步覺醒，但在社區組織制度和管理層面卻缺乏相應的政策支持。這既是影響社區組織再組織化過程的重要因素，也是社區居民缺乏公共認同感而普遍采取的一種行為選擇。因此，社區居民公共認同理論的影響同社區文化營造過程息息相關，二者是相輔相成、互為統一的關系。城市社區組織在特定的管理制度、文化生態背景下，不能將營造社區文化與形成社區居民共同意識割裂開來，社區成員的共同意識和公益角色應作為中國城市社區治理、公共服務體系升級、基層社區組織建設的主題。

社區文化營造的具體實踐路徑和機制也必然是多層次、多角度的復合架構。時代價值應突破原有的、單一的社區服務模式，實現社區成員、社會組織和政府部門間人、財、物資源的合理流動；機制創新應著眼于制度建設和治理過程的有效監督機制與反饋機制，流于表面的社會服務安排和工作計劃僅僅是一種單向性的服務輸入過程，而社區居民對社區組織的監督評價、意見反饋才是衡量社區服務質量高低的重要指標；有必要進一步強調的是，社區文化營造過程所關注的焦點應當是政府政策、制度安排被忽視的社會群體以及不易覺察的社會現象。

城市社區治理呼喚文化營造的價值創新

隨著城市社區公共服務水平的迅速提升，社會成員對生活于其中的社區經濟和文化生態環境的要求也趨于多樣化和民主化。從大量可借鑒、有價值的社區治理經驗中，我們觀之，源于普通居民的、自發性的行動策略沒能及時得到城市社區組織機制的有效回應，存在互動和銜接不暢的問題。因此，應對成員建立完備的社區交流機制，搭建具有良好IT架構的柔性網絡平臺，以促進社區成員間、社區成員與社區組織機構間的雙向溝通和交流。

在傳統社區治理語境下，城市社區文化營造的思路、方式不應僅限于與思想、文化、道德觀念相關的服務內容，而應將文化營造的實踐環節融入社區居民的生活中。隨著中國城市社區文化生態環境的急劇變革，新媒體力量不斷滲透、思想矛盾沖突加劇以及經濟發展差異顯著等因素成為影響城市社區制度變遷的重要變量。因此，社區文化營造過程中的主體性因素在理解社會主流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念方面的重要作用都不應當被忽視；對文化營造的考察應置于更長的時間跨度、更廣的社會空間，以便更真實、更客觀地呈現社區文化發展的具體樣態；文化資源的轉化機制和再生產機制是衡量社區組織內部優化程度和服務效能的重要指標。因此，對文化資源的實踐性和應用性的關注也體現著社區文化營造的時代特征。

社區文化建設和居民道德感的培養是一個潛移默化、潤物無聲的過程，僅僅依靠國家行政力量或基層社區組織機構難以形成強大的社會合力，只有源于群眾、服務于群眾、發展于群眾的社會民間組織的廣泛參與，才能開創具有中國特色的城市社區發展新局面。

（作者均為哈爾濱學院社會工作系講師）

【注：本文系黑龍江省高等教育教學改革項目“特色應用型本科高校法學專業人才培養‘321’模式的改革與實踐研究”（項目編號：SJGY20170244）階段性成果】

【參考文獻】

①楊佳佳：《女性青年身體的社會形塑與自我保護》，《中國青年研究》，2018年第8期。

②巫秀芳、劉德文：《虛擬社區感對消費者融入的影響——承諾的中間作用和社區認同的調節作用》，《中國流通經濟》，2018年第7期。

責編/張忠華    美編/于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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