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中國改革開放40周年。40年來，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外交等諸多方面得到了全面發展。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成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40年的改革開放，固然有其內在的政治、經濟邏輯。然而我們更要看到：文化作為一個民族發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是推動中國改革開放行穩致遠的堅實動力。

中外文化對接，古今文化并蓄

文化上融通中外，對接區域與全球，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外向動力所在。實際上，改革開放以后，中國采取的各種文化策略，都是面向世界的。首先，經濟上的對外開放，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其次，向世界發達國家派遣大批留學生，使他們學習并接受發達國家的文化、技術。再次，提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一帶一路”倡議，加強中外文化交流與融合，彰顯了中國文化振興、擁抱全球文化的宏大氣魄。

融通中外，不僅是學習外國文化，吸引外國文化進入中國，同時也包括了弘揚優秀的中華文化，向世界傳播中華優秀文化，讓世界了解中國，掌握中國的語言，學習中國的文化，尤其是優秀的傳統文化。為此，中國在世界各國設立了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這些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在向世界各國傳授中國優秀文化、講授中國故事、傳播中國道路等方面起了重要作用，大大增強了中國的軟實力。

中國的改革開放歷程，也是一場古今文化兼收并蓄的歷程。在改革開放過程中，無論是國家政策的制定，還是國家價值的建構，都充分吸收借鑒了中華優秀文化，借鑒了中國傳統文化智慧。黨的十八大提出：“倡導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倡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導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積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僅借鑒了世界其他國家的先進經驗和文明范疇，也充分地吸收了我國的優秀文化，繼承了中華的文化傳統，使我國的國家價值觀念擁有了豐厚的傳統文化基礎。

中國的領導人以身作則，在國際國內的各種場合，通過自己的話語，引述中國古代的名言警句，向國內外傳播中國的優秀文化。在這方面，習近平總書記以身示范，成為積極傳播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代表。在實際的運用中，他善用多種修辭手段和方法，對我國民族語言的精髓了然于心。成語、諺語、格言等熟語信手拈來，妙趣橫生。習近平總書記所倡導的“一帶一路”倡議，本身就是對中國古典文化的繼承和發展。目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已經成為中國話語體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工農文化并重，虛實文化雙贏

我國的改革開放歷程首先是工業文化和農村文化發展并重的歷程，既重視發展工業文明，也重視發展鄉村文明，使兩者并重，融合發展。在改革開放之初，我國首先進行的是農村改革，采取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大大解放了鄉村的生產力，使農村走上了繁榮富強的道路。此后，我國開展了大規模的工業化進程，在短短的一二十年間，我國的工業化程度比肩于歐美發達國家。

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的科學技術發展迅速，特別是航空航天技術、高速鐵路技術、汽車制造技術等。但是，在許多關鍵的核心領域中國還是落后于世界發達國家的，在這些領域中中國缺乏自主知識產權，受制于國外的企業。因此，國家領導人反復地強調發展核心技術的重要性。為此，中央制定實施了制造強國戰略第一個十年行動綱領《中國制造2025》，提出堅持“創新驅動、質量為先、綠色發展、結構優化、人才為本”的基本方針，堅持“市場主導、政府引導，立足當前、著眼長遠，整體推進、重點突破，自主發展、開放合作”的基本原則，通過“三步走”實現制造強國的戰略目標，力爭到新中國成立一百年時，綜合實力進入世界制造強國前列。

重視實體文化和虛擬文化的雙重發展，也是我國改革開放的重要文化策略之一。我國改革開放的歷程，也是網絡數字媒體不斷發展與普及的歷程。20世紀末期以來，網絡數字技術發展迅速，網絡社會建設逐漸提上社會文化發展的議事日程，成為中國社會建設的重要方面，受到國家的重視。近年來，中央把網絡文化建設提高到了國家戰略高度。2018年4月20日至2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上，全面總結了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網信工作取得的歷史成就，系統闡釋了網信強國戰略思想，使我國的網信工作呈現出新氣象，建構了網絡運行的新秩序，為我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等全面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保障。我國重視虛擬文化的發展，也包括重視世界虛擬文化的發展，提出了互聯網發展的中國方案。在第二屆世界互聯網大會開幕式上的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就提出了關于全球互聯網治理體系和虛擬世界秩序建構的四項原則：“尊重網絡主權”“維護和平安全”“促進開放合作”“構建良好秩序”。這是中國虛擬文化發展的道路，也是對世界虛擬文化發展貢獻的中國智慧。

城鄉文化融合，軍民文化結合

縮小城鄉差距，消除城鄉隔離，實現城鄉文化融合發展，是我國改革開放的文化脈絡之一。鄉村，不僅是一種社會空間，更是一種人類文化乃至于文明的重要形態，是人類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黨中央始終把城鄉文化的共同繁榮作為國家發展的重要戰略之一。近年來，國家充分地認識到了鄉村發展的重要性，并采取了一系列鄉村振興的舉措，先后出臺了“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精準扶貧”“鄉村振興戰略規劃”等國家戰略，提出了城鄉文化融合發展的宏偉藍圖。

實現軍隊文化和國民文化的結合，推動軍民魚水文化的共同發展，也是改革開放的重要文化任務。軍民融合是國家戰略，關乎國家安全和發展全局，既是興國之舉，又是強軍之策，是構建一體化國家戰略體系和能力的必然選擇。近年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加強了對軍隊的改革和管理。黨的十九大之后，國務院成立了退役軍人事務部，以維護軍人軍屬的合法權益，加強退役軍人服務保障體系的建設，建立健全集中統一、職責清晰的退役軍人管理保障體制，讓軍人成為全社會尊崇的職業，消除了現役和退役軍人的后顧之憂，為軍民關系、軍地關系的融洽提供了制度保障。

民生連著民心，民心關系國運。注重正確處理黨、政府與人民群眾的關系，也是改革開放的文化邏輯之一。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之后，中央重申并加強了群眾路線教育，有力改善了黨員干部與人民群眾的關系。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從1978年到2017年，中國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22.8倍，貧困人口減少了7.4億，就業人員翻了一番，城鄉免費義務教育全面實現，世界上覆蓋人口最多的社會保障體系基本建立，中國人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顯著提高。”此外，黨中央提倡社會主義新家風建設，積極改善鄉村的基礎設施，加強基層社會文化的建構，以此帶動新的國家文化體系的建構，大力倡導新時代社會主義新風尚，也是我國基層社會建設的文化邏輯之一。因此，可以說，我國改革開放的文化邏輯，始終遵循著國家發展的時間和空間邏輯。在時間上，注重發展高科技，在空間上具有全球意識，致力于全球治理，致力于人類文化和文明的全面發展。

（作者分別為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博導；延邊大學朝漢文學院副教授、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訪問學者）

【參考文獻】

①《習近平出席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新華網，2018年4月21日。

責編/孫垚 美編/李祥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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